笔趣阁

第140章（第1页）

贺栖山也想争取一缕温暖的阳光，可是要怎么追上她？他毫无头绪。只会无数次借着课本遮挡，偷看洛文华盯着黑板转笔；无数次排在队伍后头看她和食堂阿姨玩笑，好得到更多饭菜；无数次慢悠悠收拾书包，站在走廊看她一溜烟儿冲出校门。就这样度过忙碌的高中三年。竖起耳朵偷听洛文华与朋友的交谈后，贺栖山填下与之相同的高考志愿，并成功进入同一个大学。陌生的城市，新的交友圈，洛文华依旧游刃有余。参加了各种社团与组织，每天忙得不亦乐乎。贺栖山默默跟随。“好巧啊，你也参加了这个社团！”素拓团建上，洛文华笑着对他说。“嗯，我对这个比较感兴趣。”团建游戏旨在让大家破冰交友，有趣，却带着一丝尴尬。开始之前需要手拉手站成一圈，贺栖山站在角落，很想逃避。“贺栖山，你干嘛呢？快来！”见这人迟迟没有动作，洛文华有些不耐烦地叫他，贺栖山立刻就走上来，将洛文华的手握住。这就是他们的开始。而后是一次次刻意的偶遇。假装顺路陪着洛文华一起回宿舍，上课时巴巴地坐到她旁边，外出的志愿活动也要报名跟上……洛文华很难不发现他的心意。“你们宿舍不是早就到了吗？”她看过宿舍安排表，知道贺栖山是住在哪里。陪自己回到宿舍之后，洛文华猜测他又多走了一段路，原路返回早就经过的宿舍楼。“我，我去你们楼下的食堂买水果。”他不擅长说谎，耳朵都红透了。“真的？”洛文华踢一下脚边的落叶，笑着说：“我还以为你是在追我，想说我们可以试试呢，原来是自作多情。”“不是！”贺栖山又连忙否认，说：“是追你，喜欢你。”就这样顺理成章地恋爱。洛文华爱玩闹，贺栖山却稳重喜静，虽然偶有矛盾，但后者总能调整状态去适应前者的习惯。慢慢地，他们熬过磨合期，闯过毕业季，终于步入婚姻的殿堂。结婚生子后的洛文华依旧爱玩闹，一有空就天南海北地跑。贺栖山工作忙，只能待在家里当望妻石。他是个内敛的人，想洛文华了也不会直说，只会不停拿贺听风当做借口，询问妻子今天做了什么，有没有想孩子，什么时候回家。他其实很想将洛文华禁锢在身边，可是妻子肆意的笑容让他按捺住这份心情。这按捺也是他最后悔懊恼的事。洛文华死于一场意外。与驴友徒步时不慎摔下山，偏僻的地方，险要的地势，等救援人员将人送到医院时已经错过最佳抢救时间。极度悲伤的时候，贺栖山也不会嚎啕大哭，他只是默默地垂头，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样不停落下。他的妻子，他的爱人，他生命里最重要的组成部分……“爸爸？”贺听风拉着他的手，满脸担忧。贺栖山摸摸他的脑袋，不说话。像是失去了生活所有的意趣，贺栖山整个人都颓废下来。他依旧工作，依旧照顾孩子的饮食起居，可眼里死气沉沉。“爸爸，别难过，我会陪着你。”“不是说人死了之后会变成星星看着我们吗？妈妈会陪着我们的。”“爸爸，我需要你。”……孩子总能敏锐地察觉到大人的情绪，贺听风一日一日生活在惶恐中，似乎有不好的事情在暗处酝酿。终于，一个安静的清晨，他从睡梦中醒来。屋子里萦绕着腥甜的气息，浴室传出滴滴答答的水声，空气中弥漫着不详的味道。“哒、哒……”贺听风朝着气味的来源走去。推开门，是一片鲜红血迹。贺栖山躺在浴缸里，脸色惨白。悬在头顶的剑终于落下，贺听风出奇的冷静。像是已经麻木，他机械地拿起贺栖山的手机拨通急救电话。毫无疑问的，在失去母亲后，贺听风又失去了父亲。贺栖山这边没有亲人，洛文华这边的亲戚又推三阻四不愿接手这个孩子，贺听风被匆匆赶来的贺今宵接回江家。刚来到江家的日子，贺听风夜夜惊惧难眠，白天又总是沉默独坐。贺今宵带他去做心理疏导，在医生地建议下，陪着他挑选可爱的盆栽，抱养毛茸茸的抚慰犬……他都不喜欢。“月月真厉害，月月这么喜欢游泳呀？”六个月大的江识月白白胖胖像个糯米团子，已经开始驾驭四肢学习各种小技能。她很爱玩水，育儿嫂就每天按时给江识月换上小泳衣，给浴缸放满水，让她进去游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