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僵硬地躺在原地,一动不敢动,连呼吸都放轻了,脑子里一片电闪雷鸣,三观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esp;&esp;而身边的谢珩,似乎发出了一声极轻极轻的叹息,然后翻了个身,背对着她,仿佛真的只是来找个地方睡觉。
&esp;&esp;只剩下秦可可瞪着帐顶,在震惊与懵逼以及一丝极其诡异的“好像找到了攻略新思路”的兴奋感中,彻底凌乱了。
&esp;&esp;旁边的谢珩似乎已经睡着了,只剩秦可可一双眼睛直溜溜地瞪着帐顶,脑子里反复回放着系统那声“好感度+2”的提示,如果照着这个节奏下去,自己大概用不了多少天就能完成任务了。
&esp;&esp;等等,这个狗男人大半夜的来爬床,是因为我说了要离开这狗屁侯府吗?
&esp;&esp;这是一种变相的……挽留?
&esp;&esp;还是说,这纯粹就是这位爷又间歇性抽风,或者真的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癖好?
&esp;&esp;好奇心像小猫爪子一样挠着她的心,让她躁动不安。但话已经放出去了,以她那点可怜的傲气,就算是为了面子,这静心庵也是非去不可的,不然岂不是显得她雷声大雨点小,太好拿捏了?
&esp;&esp;就这么胡思乱想着,直到天快蒙蒙亮,她才抵不住浓重的困意,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esp;&esp;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
&esp;&esp;醒来时,身边早已空空如也,床榻另一边冰凉一片,仿佛昨晚那个不请自来的男人只是她混乱梦境中的一个幻觉。
&esp;&esp;她拥着被子坐起身,发了会儿呆,才慢吞吞地准备下床。
&esp;&esp;脚小心翼翼地踩在地上,预想中的刺痛并没有传来。
&esp;&esp;秦可可一愣,下意识地用力踩了踩——咦?真的不怎么疼了!
&esp;&esp;她连忙撩起裤脚查看,只见昨天还红肿不堪的脚踝,今天竟然消了大半,虽然还有些微肿,但活动起来已无大碍。
&esp;&esp;而更让她惊讶的是,那消肿的皮肤上,残留着一些黑乎乎的药膏,涂抹得极其不均匀,东一坨西一块,手法堪称灾难现场,一看就是极其生疏甚至可以说是笨拙的人弄的。
&esp;&esp;秦可可盯着那惨不忍睹的上药痕迹,足足愣了好几秒。
&esp;&esp;一个画面不由自主地浮现在脑海:深夜,那个一向矜贵高傲,甚至连吃饭喝水都有人伺候到嘴边的永宁侯,可能趁着她在后半夜熟睡时,拿着那瓶跌打药,皱着眉,一点不得要领地把药膏糊在她脚腕上……
&esp;&esp;噗——
&esp;&esp;她一个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
&esp;&esp;狗男人……
&esp;&esp;还算你有点良心。
&esp;&esp;知道做点疼老婆的事。
&esp;&esp;虽然这手艺……真是辣眼睛。
&esp;&esp;一股难以言喻又带着一丝极其微妙的甜意涌上心头,冲淡了昨晚的憋屈和愤怒,但怎么办,真的好好笑,好想找机会嘲讽他一番,看看他的脸由白转青的样子。
&esp;&esp;她的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扬起,连眼睛里都染上了笑意,心情莫名地就变得大好,甚至看窗外那明晃晃的太阳都觉得顺眼了许多。
&esp;&esp;但静心庵,还是得去,戏要做足嘛!
&esp;&esp;她心情愉悦地唤来丫鬟洗漱更衣,特意挑了一身素净的衣裙,然后吩咐道:“去准备一下,今日我要去静心庵小住几日,静静心。”
&esp;&esp;丫鬟们面面相觑,但看着夫人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也不敢多问,连忙去准备了。
&esp;&esp;于是,秦可可便带着一种近乎“郊游”的轻松心态,坐上了前往京郊静心庵的马车。
&esp;&esp;她靠在车壁上,甚至还有闲情逸致撩开车帘欣赏沿途的风景,心里盘算着:嗯,去住几天也好,避避风头,顺便……看看那位爷接下来还有什么反应。
&esp;&esp;这好感度……好像找到点门道了?
&esp;&esp;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她马车离开侯府后不久,一道变了装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侯府门口不远处,负手而立,目光幽深地望着马车离去的方向,直到那马车变成一个小黑点,彻底消失在官道尽头。
&esp;&esp;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仿佛还能感受到昨夜那药膏黏腻的触感和……指尖下那肌肤微热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