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
秦老大夫眼睛一亮,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好主意。
“我带师姐去前边看看?那边我租了个空铺子,现在就在那儿教那个急救法。”
他热情地伸手一指医馆前街的方向。
“师姐既然要等陆尧,不如先去铺子里坐坐?那儿通风好,还有茶水点心。等我这边教完这一拨,再回来陪你等,怎么样?”
“行,走吧。”
宋萩云轻轻点了点头。
“说起这个法子的来历,还真得提一提我师姐的名字。”
秦大夫跟上她的脚步,低声说道。
“这‘萩云回春法’听起来像是什么绝世奇术,可实际上,最初根本没这么玄乎的名字。”
“咱们医馆叫世安堂,也不知从哪天开始,有人就管这法子叫‘萩云回春法’。”
他语气里多了些感慨。
“一开始只是口耳相传,说有个姓李的姑娘,在世安堂用独门手法救了好几个瘫在床上的病人。后来,故事越传越神,连法子都被安上了名字。”
“传着传着,名字就定下来了。”
秦大夫轻叹一声。
“有时候我想纠正,说这法子是师父毕生钻研所得,加上师姐在临床中反复验证、改良才成型的。可老百姓不在乎这些细节,他们只记得那个站在病床前,一手搭脉、一手施针的女子。”
“其实功劳是师父和师姐的,反倒让外人全记在我师姐头上了。”
他摇了摇头,神情复杂。
“说来也怪,明明是集体的心血,偏偏就落在一个人身上。可师姐从不争,也不辩,只是照常看病、配药、教徒弟。久而久之,这名字也就成了铁板钉钉的事。”
宋萩云笑了笑。
“还有这回事?”
师兄妹俩边说边走,渐渐走远了。
屋子里,陆尧终于问出了藏在心里的话。
“秦大夫,你说……我这筋脉,还能治好吗?”
秦大夫叹了口气。
“你这伤是老伤,当初伤得狠,又没及时治,拖到现在,想完全恢复,几乎不可能。”
他没有敷衍,也没有刻意安慰,只有医者面对现实时的冷静与无奈。
陆尧不放弃。
“要是把伤口重新打开,再缝一遍,会不会强点?”
他眼中闪过一丝执拗的光。
“我知道风险大,可总比现在这样半死不活强。手脚使不上力,走路都歪歪扭扭,我……
我受够了!”
秦大夫一听,倒吸一口凉气。
“可别胡来!”
“你这是拿命在赌啊!筋脉可不是布条,哪能像补衣服那样拆了又缝?你以为那是破了的绸缎,拆了线还能再接上?”
“再说,再割一次,不是雪上加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