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吗?”没有人回复她,只有一道细微的呼噜声从书案后响起。花琅循着声音绕过去,看见了一个伏在椅上的身影,她低声喊道,“城主?”慕容筠终于悠悠转醒,“……谁在喊我?说了多少次了,非救死扶伤不批小红花。”“是我,昭明。”这个名字倒是很耳熟,慕容筠先是仔细搜寻了一下记忆,下一刻,她的脸上就露出了见鬼的表情。“你刚刚说,你是谁?!”……被迫听完慕容筠近二十年的光荣事迹后,花琅几乎要忘记了自己此行目的,反倒是喝着茶润嗓子的慕容筠想了起来,“昭明啊,说了这么多,你既然已经回到了中州,现在又来魔界做什么,是不是听到我做的事情,想要来投靠我了?”花琅忙道,“筠姨,我们多年未见,按理说不该再来打扰您,可有一个问题,这世上恐怕只有您能替我解答了。”慕容筠一拍书案,“乖孩子,你可真是找对人了,这世上就没有我慕容筠不知道的事情。”花琅:“筠姨,寒毒要如何解开?”慕容筠立马被口水呛到,“咳咳咳,寒毒?你问这东西做什么?”花琅被她的动静吓了一跳,“怎么了筠姨,这寒毒可有什么问题?”她记得,慕容筠曾经误中寒毒,至今已有数年之久。眼下除她与燕容以外,恐怕再难找出第三个知道寒毒的人了。“问题大了,”慕容筠顺了顺胸口,“当初为了躲避阿疏和中州的人,我便随口捏造了寒毒一事,等他们放下戒心后逃到魔界,这世上,根本就没有寒毒这种东西!”寒毒也是假的。花琅听到这个答案,她甚至不再觉得意外,“没有寒毒吗?我知道了……”她的思绪短暂地回到了石室中。系统当时给了她两个选择,死,或者是继续为它们所用。花琅不愿再为系统所利用,同时也彻底意识到系统不可能有任何突破点,她只能将最后一丝希望押在了燕容身上,“燕容,当初你在断楼救我一命,后来我亦在容成川前选你而非谢寒惊,你我恩怨早已相抵,就算你对我有诸多不满,你将我关在此处,合该扯平了才对,你口口声声说欠你,却从来没有算清过我们之间的债。”燕容拭剑的动作一滞,这天下人合该都欠他,除去死人,没有任何人能将欠他的还清,他也绝不允许有人能在或者的时候揭过他的债。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不对,你欠我,你分明就欠我!要不是你选择谢寒惊,我怎么可能身中寒毒,这是你欠我的,你永远不可能还清……”见他提剑过来,花琅急声道,“放我走,我有办法解开你的寒毒!”慕容筠忽然打断了花琅的回忆,她询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倒是奇怪,很多年都没听到有人提起这个词了。”花琅摇了摇头,准备告辞,“没什么,既然我已经拿到答案了,算算时间,我也该走了。”见花琅真要走,慕容筠更为不解,“你要去哪里?以中州目前形势,你倒不如就安心待在筠姨这里。”花琅脚步微顿,她还是没能忍住好奇,“筠姨,中州怎么了?”慕容筠:“你不知道吗?我记得上次在鬼渊时,那个孩子分明与你搭伴而行,他带着魔界大半的妖族都往中州去了,中州现在恐怕有大半都沦为魔界的地盘,左右都是待在魔界,你倒不如就在筠姨这里玩。”花琅不可置信,“都归魔界了?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中州如今不是乌家掌权吗?”容成川已死,按照乌庭阙性格,他独揽大权,怎么可能任由中州被魔族宰割。慕容筠道,“自然还是那个乌家的孩子掌权,不过说来也怪,他像是压根不管这事,既然中州的人都放弃了,你又何必回去讨嫌。”花琅叹了一口气,燕容要她在七日内寻到解寒毒之法,可世上根本没有寒毒,自然不可能有解毒的办法。算算时间,再过五日,系统恐怕就要彻底抹杀她的存在,燕容那里自然没有回去的必要了,就算中州只剩下了棣宫,她也想再回去看看。告别了慕容筠,花琅挑了条偏僻小路往城外走,一路上所见识放魔界民风让她目瞪口呆。慕容筠把所有人都平等地当成小孩子管理,在这种幼儿园风气下,小打小闹虽从未断过,但魔族整体作风还是优良了不少。花琅甚至怀疑,要是这里有红绿灯,下一秒它们就要为谁去扶老奶奶过斑马线而大打出手了。穿过魔界与中州的碎裂口,一路走走停停,花琅驻足在了一座空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