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了!他们真的做到了!宴清迈开脚步,踏过残留着阵法余温的地面,一步步向她走来。他的步伐沉稳而有力,每一步都带着大地脉动的韵律。他走到她面前,站定。四目相对。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他缓缓抬起手,不再是魂体时那种微凉的虚幻触感,而是带着真实体温、骨节分明的、属于活生生的人的手掌。指尖带着一丝初生的暖意,轻轻拂过她沾染了泪痕和血渍的脸颊,动作温柔得不可思议。“辛苦了,娘子。”他的声音低沉而醇厚,如同陈酿,带着真实的震动传入她的耳中。林知夏再也忍不住,一头扎进他怀里,双臂紧紧环住他劲瘦有力的腰身。脸颊贴着他温热的胸膛,耳边传来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咚,咚,咚……这是生命的鼓点,是涅槃重生的证明。“宴清……”她闷闷地唤了一声,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失而复得的巨大欢喜。宴清收紧手臂,将她牢牢圈在怀中,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发顶,嗅着她发间淡淡的桂花香气。真实的体温相贴,有力的心跳共鸣,所有的等待,所有的艰辛,所有的生死与共,在这一刻都化作了怀中沉甸甸的踏实与圆满。“嗯,我在。”他低声回应,鎏金眼底流淌着足以融化寒冰的暖意。晨曦的番外宴清重凝龙躯后的林家老宅,像是被注入了某种鲜活而温厚的生机。风拂过庭院里的老桂树,金粟般的花瓣簌簌落下,甜香不再沾染一丝阴煞,只余下纯粹的、令人心安的馥郁。连那些曾浸透过血与煞的青石板缝里,都悄然钻出嫩绿的草芽,在晨光里舒展腰肢。最大的变化,来源于宅子的男主人。宴清依旧偏爱玄色锦袍,银发如瀑,行走间带着沉淀了岁月的从容气度。但那份属于魂体的、挥之不去的微凉与虚幻感,已彻底被血肉之躯的真实温煦所取代。他的体温比常人略高,掌心干燥而温暖,指尖拂过林知夏脸颊时,不再是激得她一哆嗦的寒玉触感,而是带着熨帖心扉的暖意。林知夏发现自己格外贪恋这种温暖。尤其是在清晨。重凝龙躯后的某个清晨,天光透过雕花窗棂,在拔步床的锦帐上投下细碎光斑。林知夏意识朦胧地从一场奇异的梦境中挣脱。梦里,林家老宅那口封镇的古井消失了,庭院里开满了大片大片妖异又灼目的血红曼珠沙华。花丛深处,静静悬浮着一颗足有脸盆大小的银白色巨蛋。蛋壳并非光滑,而是布满了玄奥繁复的暗金色星纹,如同将整片星空都拓印其上,随着某种韵律缓缓流转,散发出温润的月华光泽。一股难以言喻的亲近感牵引着她,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指尖即将触碰到那冰凉莹润的蛋壳……“娘子偷蛋,人赃并获。”低沉含笑的嗓音贴着耳廓响起,带着初醒的慵懒沙哑。一只温热有力的手臂自身后环来,稳稳地揽住了她的腰肢,将她带进一个散发着沉水冷香与蓬勃热意的怀抱。林知夏彻底醒了。她睁开眼,正对上宴清那双近在咫尺的鎏金瞳孔。不再是魂体时那种深邃却略显疏离的幽光,而是蕴藏着真实温度与笑意的星河,清晰地映着她还有些懵懂的脸。晨光落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新生的肌肤温润如玉。他的另一只手,并未安分地放在原处,而是隔着薄薄的寝衣,正用带着薄茧的温热指腹,极其缓慢而专注地描摹着她平坦小腹的轮廓。那动作带着一种珍视的探索,又仿佛在确认着什么。:=“梦到什么了?”宴清的气息拂过她敏感的耳尖,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他显然捕捉到了她醒来前那一瞬的悸动。林知夏耳根发热,下意识地抓住他在自己小腹上作乱的手,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梦到有人欠了我整整十八年的桂花糖!利滚利,现在能堆满一屋子了!”她试图用夸张的抱怨掩饰心底那丝因梦境而生的微妙悸动。那颗蛋……那感觉太真实了。宴清低笑出声,胸腔的震动透过紧贴的脊背清晰地传递过来。他非但没松手,反而就势将她搂得更紧了些,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发顶,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颈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