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死之人,还有什么好怕的。谢瑾元不在意这些,手下败将而已,再装也只是手下败将。甚至还客气地称呼他一声:“沈家主。”沈家已经没落,这一声家主无疑是最大的讽刺,家都没了,哪里还有什么家主?沈奕瞪着人,“我跟你无话可说!”“不说也可以。”谢瑾元似乎并不在乎沈奕会不会说什么,“我想知道什么,你不开口也可以知道。”谢瑾元说得很随意,但压迫感十足,审视着沈奕的眼神也似有似无地透着令人害怕的杀意,不,不是杀意,是比杀意更可怕的东西。沈奕瞳孔微缩,刚才那点傲娇在谢瑾元的强大气场下消失得无影无踪。谢瑾元是何等害怕的人,手段残忍,手法隐秘,甚至在弄死人的时候还可以对着你笑。沈奕忘了,跟他作对下场只会更惨,他可以死,他的家族可以没落,但不可以绝后。谢瑾元没有赶尽杀绝,那些没有做坏事的沈家人还活着,但是如果惹怒了谢瑾元,或许他们沈家就真的彻底没了。何况谢瑾元身边还多了祁言酌,一个笑起来人畜无害,却狠辣又不讲理的人,而这个不讲理的偏偏又是谢瑾元的心头好,只要他一句话,谢瑾元真的会让沈家无后。沈奕颓然地坐了下去,“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说,但是我有个条件。”“你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是啊,沈奕一个阶下囚,有什么资格谈条件?他起来跪在谢瑾元面前,“我求您放过沈家的人,那些人都是无辜的,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求陛下不要杀他们,我敢保证,他们以后会夹着尾巴做人,低调地过完一生,沈家以后也不会掀起什么风浪,也不会再踏入大家族的行列,只会是一个不起眼的家族。”谢瑾元居高临下地看着人,声音低沉却又带着来自帝王的威压:“沈奕,到现在你还没明白,不是你保证,而是沈家的兴衰就握在我手里,我想让他们兴就兴,我想让他们衰就衰,想让他们死就死,而你除了配合我,没有别的选择。”谢瑾元的话让沈奕燃起了希望,说不定他表现好,谢瑾元以后还会扶持沈家,沈家还有可能会再次兴盛。“是是是,我一定会配合陛下,绝不敢说半句假话!”沈家做的那些脏事,谢瑾元基本都知道了,沈奕说不说都无所谓,并且,他也知道沈奕不是追杀他的人,那么,沈奕这里能提供的信息只有一个。谢瑾元问他:“十年前,你们为什么要着急处理前国王和王后的尸体?”十年前,前国王和王后死后,四大家族的人着急让谢瑾元处理尸体,那个时候的谢瑾元还小,根基不稳,没有和他们抗衡的资本,所以就草草将尸体处理了。当时的场面很混乱,所以谢瑾元也没有想那么多,直到祁言酌说那几个oga身上的味道很奇怪,并且提出他们中了慢性毒药,才让他开始怀疑起双亲的死因。凶手就是四大家族中的一员,而他们的口径出奇的一致,怎么看都很古怪。事情虽然已经过去十年,但这件事沈奕记得很清楚,“当时有个很出名的玄学大师,他得知了前国王和王后死后就算了一卦,说他们的尸体会影响银月的国运,必须尽快处理,否则银月会遇上大麻烦!”玄学大师?这不是妥妥的骗子吗?祁言酌啧了一声,问:“那他有没有说是什么大麻烦?”“没有。”沈奕摇头:“大师只说天机不可泄露,他不说,我们也不敢问,就怕惹怒了天机会给银月找来灾害。”呵呵,好一句天机不可泄露,不是骗子是什么?“那我也给你算一卦。”祁言酌掐着手指头,有模有样地算着,“啊,我算出沈家主最近会有血光之灾!”“胡说!”沈奕好好的,怎么会有血光之灾?“我”沈奕的话戛然而止,一个将死之人,不就是有血光之灾。是啊,他快死了。沈奕认命地低下头,“对,殿下说的对。”“沈家主,没想到你这么笨,所谓的玄学不好过是骗人的把戏,你怎么就信了?”谢瑾元点头,“小酌说得对,那个什么狗屁大师就是骗人的,你还记不记得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说起来是有点奇怪,那个大师好像是突然出现的,然后就对着他们四个说了那种话。“这么说,你也不清楚他是从哪里来的?”谢瑾元问。"是的,大师说完我们就着手讨论要怎么说服您尽快处理前国王和王后的尸体,以至于大师是什么时候走的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