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厚的灵力突然爆发压的在场的人喘不过气,秦臻旻和甫琅看到身后弟子个个把压的面色惨白,感觉用灵力挡在前方,开出身后一小片平静之地,萧允这是无所顾忌了,谁都不管,不过他出手也好,快速还省事。但他的灵力却始终与蓝色屏障保持着合适的距离,丝毫不损伤那道蓝色灵力划出的屏障。兹臣玉看着胸口的血窟窿,眼里闪过不可置信,不过看到萧允之后啐出一口血沫又放声大笑,“你杀了我又如何,阵法停不了,唯一有办法的殷珵不仅是阵枢,他还是阵眼,你舍得杀他么。”说着,他把视线移向空中出现的蓝色荧光上, “他敢这么做,完全是不要命了,而这次,你依旧救不了他哈哈哈哈——”“你还不知道吧,这个阵法是由上古禁术改良而来,没人破的了,这个世界上知道上古禁术的人少之又少,我一直很好奇他一个活了几百年的剑修是如何知道的?还有,他上次带着你们成功出了噬灵阵,花的代价不小吧。”兹臣玉脸上的面具掉落在地,他说话时的表情看着疯癫不已,“你猜他用什么换的?修为?命数,还是魂魄?又或者是其他什么重要的东西?”“所以啊,他注定活不了多久。”“只是不知道这次,他又准备拿什么换。”殷珵忽然双手撑地止不住呕血,与此同时,那道裹挟着红光的蓝色荧光渐渐黯淡,屏障上的裂缝蔓延速度越来越快,不过三息,蓝色的屏障犹如琉璃般破碎开,而一直备受限制的邪阵再次翻涌起来,凝聚出一道道粗壮的闪电倾泻而下,大地瞬间被密密麻麻的闪电占满。褚文一直在慕容临身边极度警惕,待红雷降下的瞬间,他已经用最快的速度给客人所在之处围上结界。有气出没气进的兹臣玉见到此景,染血的嘴裂开,带着挑衅和不甘的眼神看着萧允,猛烈咳嗽不止,但他依旧艰难的说出话,“哈,他似乎撑不住了。”此次死伤者过众,不少人为了自保纷纷反击,发展到了这种地步,没人会听其他人的话,毕竟只有活着才是最重要的,谁都想活着。密道深处突然传出惨叫声。殷珵只觉的身体和灵魂都被一寸一寸撕开、碎裂,直到碎成渣,本就退化的无感愈发严重,他甚至觉得身体上的疼已经慢慢感觉不到了,他好像不属于这个身体,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记得,只想就这样睡过去,什么都不在乎了。可突然,他的脑子里好像想到了什么,他可是极力让自己清醒,犹如回光返照一般,明明已经沉睡在地上不动的人忽然开始急促喘息,然后艰难而缓慢的想从地上爬起来,一次两次三次好多次都失败了。不行。说好了一刻钟,时间还没到,他必须说到做到!不知道尝试了多少次,费了多少力,一个脸上惨白得没有半分血色的人颤抖着身体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单凭爬起来这个简单的动作就好像花费掉了他全部力气。抿紧的唇被死死咬紧,咬的血肉模糊,他抬起颤抖的无法控制的手主动使用灵力、结印召出佩剑昙华。即使看不见了,他依旧凭借着记忆仰头看向半空——那里有一颗凝结出的珠子,也是维持阵法和吸收他灵力的存在。如果真像上次以他的心头血为媒介那样,那么他就是阵法里不可缺少的存在,阵枢?阵眼?或者两者都是。他已经没有精力在继续刚才所做之事,他的身体也撑不到真正的一刻钟了,既然如此,那就主动献祭,成为阵枢,然后从内部摧毁掉它。反正反正已经用过一次,再用一次没什么。无论什么代价,他都付得起!殷珵咬紧牙关强撑着让意识保持清醒,一只手紧紧攥住剑柄,而后空着的手握住剑刃猛然向后一划,剑刃上留下的血水逐渐被吸收消失,垂下的手滴答滴答砸落血滴。忍不住闷哼一声,强撑着不倒张嘴念咒,把昙华抬起横在眼前,双手结印的动作极为缓慢,好像用什么东西阻挡,一个手势比一个手势慢,额头上挂满了豆大的汗珠,顺着脸庞滑落。横在眼前的昙华忽然化作一抹流光浮在前面,殷珵伸手托住,低头看着手心,叹息一声。差点忘了,他已经看不见了。昙华伴他而生,是他的本命剑,一人一剑彼此关联,如今他强行融了昙华,算是砍掉了一只对自己有利的‘臂膀’。但他要做的不仅如此。只是还是舍不得,怎么办呢。可他不是早就预想过最坏的结果,本该这样的。殷珵失去聚焦的眼睛轻轻眨了眨,眼睫如羽翼般轻轻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