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法齐:“绝无可能是阵法机关,否则此地这么多炼虚期高手,不会白白被困十六年。我想,白鸥子前辈也不是那种言语诈巧之人,既然说是参悟经文,便是参悟经文。”谢堪仰起脖子,满杯白茶咕噜灌下,一缕水痕挂在颊边,他粗糙地抹去。一掌拍在桌面,“那你说,参悟出什么?!”云法齐又是淡淡的一声叹息。旁边两间屋子看热闹的人也都回去了。云法齐道:“这四行话,关键信息在第二行第三行。长者子问狮子佛,作何行愿,而得此相?狮子佛回答他:欲证此身,当需久远度脱一切受苦众生。我想,白鸥子让我们参悟的,也正是这两句。”谢堪焦躁地又灌一杯水,“我听不懂,看不懂!”“你又怎会不懂,这是连孩童都能明白的句子。不过是一段问答而已,问题已出,答案也有。”谢堪焦躁地掀翻茶杯,不再谈论,直接扶腰走去了玻璃墙下看落雪。这十六年他们早就为这两句谈论了无数次,没有一次有结果。他们皆是凡人,虽在修仙路上也体悟了一些天道,但在这样的金书玉律面前,他们微不足道,蜉蝣何敢参悟苍天。林誉灵见他走了,自己补上来,坐下倒了一杯茶,“我来我来,咱俩聊天试试。”云法齐:“”云法齐:“还是让叶姑娘来吧。”林誉灵:“叫她来干嘛,就咱俩挺好的。”叶映鲤看不懂林誉灵的眼风,还以为叫她过来,便过来了,一屁股坐下,把林誉灵挤开一半。林誉灵:“唉你真是。”云法齐:“你们二位,今年对这两句有什么新感悟吗?”叶映鲤:“抱歉,没有。”林誉灵:“我有我有,我有一个绝妙的联想,你说狮子佛为什么叫狮子佛呢?别的佛名字都很常见,为什么他叫狮子佛呢?这中间会不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为什么偏偏狮子佛就长得这么宝相庄严,让这个男主角都羡慕了,咱们或许可以探讨一下,为什么偏偏狮子佛长得这么漂亮。”云法齐:“这”危默在隔壁一边往嘴里撂着花生米一边搭话,“天生的呗,就像我一样,天生丽质难自弃。”林誉灵调头,“呸,才不跟你一样,你绝对不是原装的。”危默摔花生站了起来,贴着墙骂,“你再说一遍!老子就是原装的,原装的!”林誉灵:“真的吗,我不信。”危默慌张地将自己头脸摸了一遍,糟糕,难道自己不是原装的事被他们看出来了?他们何时看出来的,怎么身边这一个个都不吱声?危默朝东边木屋勾小拇指,叫嚣道:“你有本事你来,我让你摸,你就算诬陷一万句老子都是原装的!”林誉灵:“你有本事你过来,你让我摸。怎么不过来啊,是不是心里有鬼?”危默把花生米狠狠地踩碎了,提了袖子就要冲,“我这就来,你给我等着!我马上就让你摸!”然后开始拼命地撞墙。边上几人焦急地劝他,“尊主,千万不要上当啊,这墙穿不过去的,您会撞死的!”危默看真穿不过去,气的要死,拔下鞋底子开始照这几个的脑袋敲起来,“给我从高到矮站好了!”云法齐淡淡地叹了一声气,见林誉灵叶映鲤笑得一滩烂泥,长塌上到处蹦他们的爆米花香瓜子,嫌此地不清净,站了起来,和谢堪一并看雪色。。三十三年后。已是仙鼓出世前的最后一年。三间木屋的氛围可谓一日一变,所有人都抓狂一般地焦躁起来。其中最为焦躁的还属谢堪。“哐!”一声沉闷的重响,众人抬头发现,这男人又在紧绷着脸乱砸。大袖狂舞,肌肤都在愤怒地抖动。他见什么砸什么,可惜所有物件都砸不坏。苏琼贴在玻璃墙前看,嘲讽道:“出不去就出不去,至于发这么大火,眼见着是要疯了。不会真有什么特别想去见的人吧?”危默躺在榻上敷黄瓜面膜,张最小的口说了句,“你们看他这样,肯定有。”苏琼的语气更是尖锐,“哟,进了南华之梦还想出去,天方夜谭。就他这模样,谁会惦记他?那女人在外头恐怕早就有相好的了。”听闻此言,锐利的眼风竟携着满腔愤怒射了过来,那冰块一样的脸却似要火山喷发了。苏琼暗吃一惊。她冷笑道:“谢堪,你也该有点自知之明,你不过区区化神修士,既无家世,也无修为,脾气还差,谁想不开要跟你一辈子?你被困在南华之梦里出不去,你那女人恐怕要觉得少了一个大麻烦,人家早巴不得你去死,巴不得你坐牢坐一辈子,别出去妨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