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瞧着沈炎月的眼神之中,再不复此前那般客气。瞧着这眸子,沈炎月内心颤了一下,泛起细细密密的疼痛。到底也是自己那般热烈喜爱过的人,却不曾想少女的情窦初开竟是给了个负心汉!“王爷要弄清楚,如今人可是在我手上,你既然想要,就把态度给本公主放尊重些,跪下道歉,否则……”“你该知道我的手段。”沈炎月轻笑着,抬手,抚上了裴意的脖子。傅砚辞瞧着,着急的不行,想一掌拍死沈炎月,来个鱼死网破也未尝不可,只可惜了。他并不能这么做。“夫君,不必……”话还没说完,傅砚辞就这么直挺挺地跪了下去。“此前是我不好,还望公主殿下大人有大量,就莫要同在下计较了。”沈炎月咬了咬牙。“你倒是能屈能伸。”也就是裴意才有这种待遇了,若是换做自己,傅砚辞又如何会管自己的死活?莫不是巴不得自己意外死在外头,这样就不必在外人面前佯装出一副同自己感情很好的模样了。那些日子,只怕也累坏了傅砚辞吧。裴意瞧着也有些心颤,不知为何,心底浮现出一股细细密密的疼痛,痛的她喘不过气来。内心有一道声音不停的在告诉自己:傅砚辞不应当是这般的。“行了,本公主行得端做的正,既然已经说好了条件,那这人你就带走吧。”“璟王殿下可要好生看着她,若是下次在落到本公主手里,可就没有那么好过了。”沈炎月努了努嘴,将人推到了傅砚辞怀里。“阿意可有受伤?”瞧着她那红扑扑的眼睛,傅砚辞实在是吓了一跳,里里外外将裴意检查了一遍,这才放心地将人揽入怀中。“不是让你在宫中好生待着吗?你可知我回去之时瞧不见你有多害怕?”裴意抿着唇,傅砚辞眼眸之中布满了红血丝,只怕为了找她,整夜整夜没有睡好觉了,方才又为了自己,作出那等事情。想着,裴意心底慢慢爬起一抹愧疚。“我,你此去不回,危险重重……”好一副郎情妾意的模样。沈炎月撇了撇嘴。她也不是什么自讨没趣之人,如今自己没有把傅砚辞怎么样,日后可有的是人收拾他。她可是得到了可靠消息。就希望傅砚辞能够撑的久一些,莫要让自己失望就好。“我们回去吧,夫君,父皇应当还在等着我们。”当时脑子一热便跑了出来。如今回过神来,裴意脑子里面只剩下无尽的后悔。好在没遇着什么穷凶极恶的坏人,要不然……裴意缩了缩脖子,不敢继续想下去。这一路上,她总觉得有人跟着她,刚才心里装着事情,自然没有往那个方向去想,如今松懈下来了,只觉得害怕的慌。殊不知,身后那些人全都是姜濯派过来暗中保护她的。裴意体力有限,走的路程并不算远。按理来说,不过半日就能赶回去。只是,两人独处的机会难得,傅砚辞绕了又绕,将路程拖了两三日,还在外头游荡。“夫君,我们还没到吗?”裴意一路颠簸,自然有几分受不了,如今觉得头晕眼花的,有些难受。这一句话刚说出来,就感受到一阵急刹。马车被逼停。“出什么事了?”裴意着急的探出头去,可是往常最好打开的帘子如今却是一点动静也没有,就好像是被人从外面拉住了一般。“傅砚辞,你如今孤身一人,真以为你能够逃脱得了我们的手掌心吗?”“我此前便告诉过你,做事情收敛一些,如今倒好,这江湖上你九幽殿独大,你让我们其他几个掌门如何?”“一起上吧,将他解决了,我们江湖也能够平静一些了。”傅砚辞冷嗤一声。一群伪君子,如今这话倒是说得冠冕堂皇的,莫不是自己在背后到底做了一些什么事情,自己心里都没有数吗?倘若自己不那么做,那江湖,只怕成了黑色。当真以为这天底下没有王法?不过,双拳难敌四手。傅砚辞就算武功高强,其他宗派的掌门又岂会是等闲之辈?不多时,傅砚辞就被打得半跪在了地上,口中鲜血溢出。那马车的帘子失了阻碍,被风卷起,裴意的面容完全露了出来。“我说怎么誓死护着这么一个马车,原是金屋藏娇,傅砚辞还真是好福气,也不知道我们几个有能有这个福气……”“阿意,快跑……”傅砚辞话刚说出来又被踢倒在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群人离裴意越来越近,一双手都快要摸到她身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