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想安慰谢执几句,却看见对方目光幽深地看着她待他再开口时,声音里有着不同以往的低沉暗哑:“阿晚,你身上的伤好全了吗?”“伤吗?”她疑惑反问,顺势跪坐在谢执身前,一点点向前靠近,直到两人之间只剩下一寸的距离。她漂亮的眼睛直盯着谢执的双眸,四目相对之下,屋内的烛火炙热地跳动一下。她语调缠绵的说着话:“伤好没好,不若亲自检查一番。”视线却下移到谢执的唇上。谢执是长得极好的,繁华第一眼见他就觉得他长得好。属于女子的指尖轻捻着他的下颌,谢执的心在狂跳。咚咚咚,道德和理智在他心中疯狂拉扯。他看着越来越近的她,心跳得都快窒息了。他想就这么沉溺在这一刻彻底疯掉,失去理智该多好。在她即将吻上来的时候,他偏过了头。她的吻落了空。谢执根本不敢直视她的眼睛,低垂着眼眸抱歉道:“对不起阿晚,我还没有准备好。”繁华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落空的吻,这是她第二次被拒绝了。上一次她还能安慰自己,是因为她同谢执是朋友,俩人第一次同床共枕不能那么快就到那一步。那么这次是俩人商量好的,事到临头了,谢执却反悔了。她在同一个男人身上,栽了两次。她这会不知为何有些生气了,也许是因为面子。也许那迷魂香也让她迷糊了。她追问着谢执:“理由。”说完又霸道地捻着他的下颌,将他的脸摆正,让他直面对着她:“你不行吗?”二人再次四目相对。谢执像是听到什么笑话般看着她。开弓没有回头箭,他要做,就不可能浅尝辄止。他破碎又带着倔强不肯服从的模样,当真是让繁华气笑了。他明明动了情却要隐忍克制,真是让她觉得莫名其妙。要做的也是他,不做的也是他。一个动了情,一个也动了怒。她用凤仙花染红的丹寇按压在他的唇上,慢条斯理地绘画着他的唇形,漫不经心地扫视过他眼中汹涌的情绪。“还是——”水嫩葱白的手指轻滑过他耳侧,沿着优美的脖颈曲线滑落至他的胸膛,再用力猛地一抓衣领,扯着他的领子逼问:“你又在躲我。”她渐渐品出些味来了。上次她不知晓谢执对她做了些什么,便是这般连躲了好几日。“我没有……”谢执没底气的反驳着,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凝聚在鬓角晶莹的汗珠久久未曾滴落。他想自古以来,应当没有像他同阿晚这般的天子与妃子角色互换。阿晚才是那逼人侍寝的天子。他闭上眼紧紧抓住铺在地上的毯子,他信自己的判断,只是时间问题而已,他能忍——他睁开眼道:“阿晚,我们暂时不能——”这样二字还未曾说出口,便看见繁华已经她站起身来,解开腰间的系带。外衣掉落。谢执呼吸一滞,一时间忘记了自己即将要说的话。她身上那层薄薄的纱衣轻轻飘动着,欲隐欲显得勾勒出里曼妙的曲线。“我们不能什么?”她轻声笑着蛊惑道:“是不能这样吗?”她双手撑在他的身侧,凑到他侧耳,轻咬住耳垂。谢执浑身都颤栗一下,偏偏繁华还不肯放过他。明知晓他不肯,却还在挑战着他的极限,将头轻埋在他脖颈间,故意让呼出的热意都缭绕着他,语调幽幽地问道:“还是不能怎样。”她伸手去解他腰间的腰带,却被一双粗粝的大掌桎梏住。谢执眼尾已经泛红,无意识地轻抿着唇。繁华看着他,觉得他隐忍动情的样子真好看。他越这般一副不知为谁守身如玉的死样子,她就越发想欺负他。可偏偏他说:“阿晚别闹了,我真不是柳下惠。”“所以呢?”她不明白他要说什么。箭到弦上了,他还能忍住不发,谢执自己都觉得自己窝囊。可他也是有顾忌的。他短暂的沉默,让繁华没有心思再陪他继续待在这里。她厉声质问道:“谢执,横在我们之间的,到底是什么。”“你到底在犹豫担忧什么。”她捡起地上的衣裳,语调毫无感情的道:“如果横在我们之间的问题永远无法解决,你趁早做好打算放我走。”谢执霎时惊讶抬头,看着繁华决然的脸,他突然间意识到,如果有那么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她们俩不能在一起。那么他同繁华怎么办?放她走吗?不可能!他不可能会放她离开。这辈子她只能同他生同衾死同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