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人关上门。繁华手上的茶也被人夺了去,三十六公子就着她手上的茶喝了一大口,单手揽过她的腰将她抱起,反客为主坐在椅子上。而繁华是坐在他腿上。繁华意识到自己是怎么样的姿势后,挣扎着要下来,无意间碰到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三十六公子将额头与她相贴,语气里带着威胁的意味:“别动。”感觉到怀里的人稍微安分些后,接着说道:“我要先走了。”繁华彻底不动了。他低低嗤笑两声:“你可别想跑,你知晓我的手段的。”繁华攥紧手心,三十六公子松开了她,又在她额间落下一吻,痴情低语道:“乖乖吃药,我在家中等你。”然后繁华接下来的路程里真的没有再见过他,她每日做得事情便是行车赶路以及吃药。这般的日子过了半个多月后,繁华的眼睛又能看见些了。阿冬却为她戴上了白纱眼带,阿冬说:“夫人的眼睛如今还不能见强光。”繁华顺从听着,一路上都很配合。在临近回京的一段路上,繁华眼睛已经全好了,但她却没有和任何人。这一日她借口要去林中小解,趁机将平日里下马车随手采摘的药材制成药粉,挥洒在阿冬身上。她将阿冬迷晕了,沿着林中一直逃跑躲藏。可她没跑出半刻钟,阿冬在前路拦下了她。“夫人走得有些远了,该回马车了。”盼冬面无表情地说道。繁华站在原地不愿意走,阿冬也就是盼冬走过来直接将她扛起,在距离队伍不远处将她放下。繁华不情愿地回到马车里,盼冬吩咐侍卫道:“娘娘眼睛已经全好了,加速回宫。”马车上盼冬为了防止繁华再次逃跑,特地同她说了一件事。“当初娘娘炸死同驸马爷跑了后,陛下曾说过这么两句话。”盼冬复述着谢执的原话:“跑了吗?”“那就都抓回来。”“一个锁住腿,一个抓回来当狗拴起来。”“娘娘离开多久,驸马爷就被关在地牢里多久。听说那地牢每日都传来撕心裂肺的痛哭声,奴婢劝娘娘还是不要再惹怒陛下了。”繁华脸色倏地一下就白了,她想起三十六公子曾经对她说过挑断手脚筋的事情。队伍入了宫,繁华被抓回来了,但她并没有被锁住腿。而是被重新梳洗一番,送进了凤仪宫。她又回来了,但她感受不到一丝欣喜。熟悉的宫殿里,她看得到了熟悉的身影。那人坐在高位主座上,单手撑着侧脸,闭眼休息。听到动静后,也只是慵懒而又危险地抬起双眸,视线直直锁定着她。“回来了。”谢执用回了原本的声音,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听说你又跑了一次。”“我曾经警告过你什么,再跑,就把你的手脚筋挑破,让你日后再也无法逃离我身边。”繁华用余光再次确认自己的手脚并未被挑破,也未被戴上手链脚铐。反而是眼前的少年帝王戴上了手链脚铐,从主座上下来,步步紧逼。她被逼角落,退无可退,他漫不经心地垂眸看向手上的镣铐。修长的手指轻抬她的下颌,她浑身颤栗,脊背发抖。他斜晲被扔至榻上的封后诏书,倾身在她耳侧,闭眼微微喘息:“娘娘,锁起来的是我,你在害怕什么呢?”寒雪十二月,凤仪宫内地龙烧得旺盛,丝毫感觉不到外面的严寒。繁华额间沁出一层冷汗,她害怕眼前的谢执。不是害怕他的恐吓,要将她的手脚筋挑破,而是谢执如今这般疯狂的模样。她害怕自己失去理智,做出一些胆大妄为的事情。这些日子以来,从她猜到三十六公子就是谢执时,她提心吊胆的那颗心彻底死了。她恐一辈子都将无法逃离谢执身侧。“谢执……”繁华神色悲伤,“放我走吧。”谢执抬起手,语调轻喃:“想走?”屋子里清晰地听到手链叮当的清脆声。温热的手指顺着她的下颌线沿着优美的颈线一点点下滑,落在她的锁骨处。谢执眼尾上扬,举高睥睨着她:“因为你心里还有他吗?”“宁愿假死也要摆脱我……”他唇边泛起一抹自嘲的冷笑,温热的手指轻挑开衣领处的衣裳,“我哪里比不上他。”“看来还是我对你太过纵容了。”“不——”繁华捂住领口的位置,阻挡着谢执下一步的动作。“呵——”谢执垂下眸从胸腔里发出低低的笑声,“不,娘娘觉得现在你还有拒绝的余地吗?”“这手链脚铐本就是为娘娘而制的,娘娘还没尝过被锁起来的滋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