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蹙眉,这一刀恰巧挨在心脏位置……,殷稷昏迷前,皱眉一句,“明日处斩,将她押回大牢,”“……”突然就不太心疼他了。124◎“你讨厌死了”◎桑娘又被关押回那间阴暗潮湿大牢里,就连江南知府都被押了回来,只是这回没有人再敢掉以轻心,派了四个衙人一眼不搓盯着他,明日处绝,在那之前实在不敢再出岔子,为保险起见,狱头还将他手脚挑断了,大牢里,桑娘被迫关进来,心里担心受怕又难过,关押进来前,男人一直昏迷不醒,哪怕这个时候,男人当时将她紧紧拥在怀里保护的画面还还之不去,匕首接近心脏,桑娘眉眼含泪,咬着唇瓣忧心着,男人办事一丝不苟,有时候还透着些不近人情,桑娘本以为这回不知还要在大牢里关多久,没想到不过一个时辰,就有一行人来到大牢,将她秘密接走了,在大牢里出了这档子事,李康不敢再将主子的心肝搁在大牢里关着了,若是又来一次劫持戏码,大家头顶的脑袋就真要落地听响。何况主子并不是真想砍掉夫人脑袋,只不过吓吓而已,再者要大公无私做个戏码,夫人在江南这个身份不堪大用,没有留着必要,跟着案件主犯处决斩首,是最好的妥当安排。现在昏迷不醒,主上虽嘴上说着让夫人关进大牢,等明日抄斩处决,实则早就找了身段相差无几的女犯人来顶替,明日掉谁的脑袋也不会掉夫人的脑袋,主上心心念念寻了夫人这么久,哪里舍得要夫人的小命,关押在大牢里这几日,主上都不知心疼成什么,每日点卯跟上衙一样,都要悄摸摸来大牢里瞧一瞧夫人方能安心,昏迷的主上最是脆弱,肯定希望夫伺奉常伴身边,李康将夫人带至主上房间,“他……他怎么了?”桑娘惊慌瞪大眼,床榻上,男人阖眸紧闭,呼吸微弱,蜜色胸膛缠了沾血的白布,唇色苍白,桑娘下意识扑过去抱住他,心疼地泪水盈眶,没一会就忍不住从眼角划落,泣不成声,“呜呜呜呜……你别出事……我…我少气你些就是了,隶儿好容易才找到爹,正是亲香时候,哪能真成——”牌位了,呜呜呜呜,后面的话桑娘余光朝后瞥一眼,实在没敢说出口,都是男人忠心耿耿下属,最是忌讳大不敬的晦气之言,她只能捂着脸呜呜哭泣,掩下自己心中担忧,何况这是当年在小村子里宠过那么久的男人,还是为了救她变成这样,她是真的悲伤又心疼,心疼得胸口都抽抽的不行,桑娘捂着脸呜呜哭泣得不能自持,李康立于身后,见状略显犹豫,不知要不要煞风景开口——主上体魄强健,恢复能力惊人,现下瞧着惨了些,可来医治郎中都是朝京最好的太医。主上惜命,哪怕微服私访也未雨绸缪,谨小慎微,暗中随行太医院里的侍医都有四五个,躺在床榻上的主子,只是外伤严重并没什么大事,李康踌躇,一番挣扎后,还是决定不多嘴了,平日他就不是多嘴的人,何况他从小一直在主上身旁伺候,最是了解主上性情,当年在那个穷乡僻壤的州县,就惯常爱使苦肉计什么的让夫人心疼,为他忙前忙后照顾着,主上……主上还挺享受被夫人环绕伺候的……他还是不多事较为明智。傍晚时分,桑娘跟着侍医帮男人换了一次药,方给他用湿帕子擦拭干净男人的身子,男人就幽幽转醒了,四目相对,桑娘心中一喜,忍不住探过身摸摸男人额头,不烫不烧了,“爷,你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男人见到她,眉头先是一皱,朝外喊了声,“李康,”李康霎时出现屋子里,“主子,”“她怎么回事,”殷稷抬手朝榻边女人指了指,桑娘有些不高兴,“什么怎么回事,”殷稷拍拍她白皙娇嫩的脸庞,示意她别说话,而后视线落在李康身上,“主子,桑氏寡妇还在大牢里关着,明日会按时处决斩首,”“……”桑娘,她伸手不满地扯扯男人手指,常年习武,他手上都是茧子,糙得很,听到这,殷稷就没在说什么,疲惫挥挥手,示意李康退下,李康抱拳行礼,转身关门离开。屋子里恢复安静,小女人还在不高兴扯着他冰冷指尖,表达着她的情绪,身上伤口还刺痛着,但跟过往行军打仗受过的伤相比,又有些微不足道,他伸手将小女人扯过来抱到怀里,轻吻她侧脸,“怎么了,”被男人一抱到怀里,还这样一口一口亲着她,桑娘又变得娇里娇气了,避开伤口,将脑袋靠到男人肩膀,依赖的不行,但却没好气嘴硬道,“明日我就要处决了,你还抱着我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