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是共通的,能够成功和陈安生重新同居、重新睡一张床,每晚搂着挚友兼恋人进入梦乡的容念当然也非常幸福,再也没做过任何噩梦。
只不过,这幸福里还是有那么一点小小的缺憾。
他们重新住到一起后,陈安生自然比以前更纵容他,任他提出什么要求都能顺着他,于是每天晚上两个人一起洗澡的时间都有所延长,容念总能心满意足地达到目的。
可是,一旦他想要做到最后那步,陈安生就会适时地打断他,要么说明天还要上班得早点睡,要么说在浴室里待太久会头晕,要么就直接拿过浴巾帮他擦拭干净身体,再帮他穿上睡衣,看起来十分贴心贤惠,然而容念在飘飘然里仍然察觉到了不对劲。
陈安生在躲避着,和他正式发生关系。
容念当然不会觉得这是因为陈安生没那么喜欢他,或者不愿意做下面那个之类的,结合过去闹的一些小乌龙,他更倾向于是陈安生的小脑袋瓜里又出现了某些胡思乱想,导致对方如此回避和他做到最后一步。
是怕他真正看到属于男性的身体后会感到扫兴,还是说陈安生认为这种事必须要等婚后才能做?
如果是后者,他不介意找个时间去国外和陈安生把证领了,可是仔细想想,要是陈安生真的有那么保守,也不会同意他一次次实践那些花里胡哨的玩法。
更大的可能性是,就算他们俩交往了,陈安生也依旧害怕他会厌恶对方的身体,从而一直在找借口拖延,不让他完完整整地吃到盘中肉。
可是他怎么可能会厌恶呢,要不是怕陈安生感觉他太变态了,他都想直接告诉对方,每次陈安生在那里正儿八经地穿戴衬衫夹,用那一圈黑色的圆环勒住大腿的时候,他都恨不得原地请假,和陈安生一起在家里度过幸福又荒诞的时光。
顾虑到陈安生这种每天恨不得第一个到达公司工位的性子,是绝不可能同意他专门请假就为做这种事的提议的,容念才遗憾地选择了放弃。
他该怎么和陈安生表达,才能让对方明白他的迫切和愈发强烈的某种渴望呢?
陈安生能够感受到,在近期和容念温存时,对方的手总是跃跃欲试,探向一些前面未曾品尝过的位置。
他并不是畏惧恋人相较于他人显得太过夸张的大小,也不是不能够通过后面获得愉悦。
事实上,他自己已经偷偷尝试过数次,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感受。偶尔在浴室里和容念接吻,他都能察觉到自己无论是前面还是后头都如同洪灾泛滥一般,为此他甚至感到自愧。
但真正拒绝容念的原因很简单——做到最后那步和其他步骤还是有很大区别的,他没有信心容念能从这最后一步里得到足够多的满足感。
万一对方尝试了,却并不怎么喜欢,他不确定自己到那个时候是否有足够强的心理承受力,能去接受这样的事实。
所以他频繁翻出这样那样的借口,一拖再拖,争取让容念早点对最后这个步骤失去兴趣,不再提及。
每逢星期五,公司里的氛围都会更活跃些,想着就要过周末了,也没什么人会像前面几个工作日那样,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里,大多在见缝插针地摸鱼聊天,只等时针指向六后全体解放,喝酒的喝酒逛街的逛街蹦迪的蹦迪,各有各的精彩夜生活。
容念也在等,不过理由和其他人既一致又不太一样——他也在期待着精彩的夜生活,但是这个夜生活是他自己一个人过不了的,必须由陈安生和他一起过才行。
虽然恋人想方设法地拖延时间不做到最后那步的样子也很可爱,但是他给了对方太多次机会了,已经忍无可忍了。
天天把肉放在肉食动物面前,允许后者时不时咬一口舔一口解解馋过过瘾,却不许对方真正地将鲜美的散发着香味的肉吞进肚子里,这种行径着实有点反人类了吧?
再次被男朋友拉进浴室里,陈安生本能地感知到某种危险的讯号,不知为何,容念今晚看起来不像是能满足于蹭蹭他的大腿就会放过他的样子。他下意识就要挣脱对方的手,往浴室外走。
“亲爱的。”容念还是黏糊糊的语气,撒娇般将他拽回来,好整以暇地提问,“明天是周末,现在时间也还早,你还有什么别的借口吗?”
被如此不留情面地揭穿,陈安生怔愣着,没能第一时间反驳。而就在他发愣的短短几秒里,容念已经将他摁到墙上,将他两个手腕并在一起,单手轻松制住。
“阿念!”
容念的手指很长,力气也足,毫无阻碍地探向了觊觎已久的某个地方,无师自通地用不知道什么时候带进来的膏剂给陈安生做着预戏。
陈安生腿都软了,平日里和人打架时能使出的那些力气不知道跑去了哪里,蓬头浇下来的热水还有一小部分顺着他的脊背流向正在被恋人戏弄的某个地方,他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容念将亮晶晶的手指展示给他看,声音听上去极具蛊惑性,“亲爱的,会很舒服的,相信我。”
陈安生刚要反驳,容念就松开他的手腕,用手捂住他即将开口的嘴,“不许再找借口了,亲爱的,我真的忍了很久了。”
像是为了证明这句话的真实性,某个等待许久的东西立刻抵在了狭窄的入口处,不由分说地扣开那道狭小的门,开始刻不容缓地造访新景点。
虽然经过了充分的准备,可是洞门实在是过于褊狭,容念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忍得额上青筋直跳。
以前容家的别墅里就有人造温泉,水温调得刚刚好,地面上还铺有鹅卵石,潺潺的水流如同有灵魂一般慰藉着疲惫的身体,是很令人羡慕的一个放松项目。
小少爷出于好奇心尝试过几次,没能感受出什么特别的舒适来,很快就失去了兴趣,再也不踏进那个费了大价钱的豪华浴池里了。
现在容念总算明白了,为什么大人们会喜欢泡温泉,他现下泡着专属的小温泉,每一处都被恰到好处地按摩着,确实是舒服到了极致。
等陈安生缓过最开始那阵不适,容念就改变了前面春风细雨的风格,捂着恋人的嘴,大快朵颐地享用起他垂涎了许久的佳肴来。
要不是足够了解陈安生的性格,他几乎都要恶意地揣测,他亲爱的男朋友一直这么拖延着,不是出于别的理由,而是怕他知道了做到这步有多快意,以后就会持续缠着对方要做,这才把这么美味的肉藏起来,就是不让他吃到。
太过分了,嘴上说着喜欢他,为什么还要这样瞒着他?
“亲爱的,放松一点,别把我给咬断了。”
被他捂住嘴的陈安生含糊地阻止他,“别、别说这种……”
陈安生皮肤本就白皙,此时蒙上了薄薄的一层粉,勾人得让容念的理智全数绷断,明知道恋人脸皮薄,还是故意要说让对方害羞的话,“别说什么?亲爱的让我等了这么久,怎么连话都不让我讲啊,也太过分了吧。”
他腾出一只手来抬起陈安生的左腿,没什么很特别的章法和路数,全凭本能在动作,恨不能一辈子就和陈安生相连在一起,无间断地做这种事。
等大少爷好不容易用尽意志力暂时退出来,释放在陈安生的脊背上,对方的意识早就模糊了,转过头问他,“结束了吗?”
容念忍不住笑了,既因为陈安生这种迷糊的模样与平时理智稳重的样子判若两人,也因为对方这个问题实在是太过天真,搞得他都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他甜蜜蜜地搂住恋人的腰身,将陈安生带到洗手台前,让对方双手撑住了台面,随后才委屈地告知恋人,“我才开始呢,亲爱的说什么结束啊?”
“不、不是……”
陈安生大概是听出了他的委屈,下意识就要转过身来,像平时一样耐心地哄他,容念干脆就势将对方抱坐到光滑的台面上,迫不及待地开启了新一轮的进食。
考虑到浴室里待太久确实容易缺氧,结束这一轮后,容念很贴心地把人抱回了卧室里,催眠似地哄骗陈安生戴上了工作日才会佩戴的衬衫夹,又让对方自己在枕头上躺好,双手抱着腿,好方便他开始新一轮的攫击。
陈安生的体力自然不如大少爷,却也胜过大多数人,明明已经被容念弄得神志不清了,偏偏就不会中途晕过去或者睡过去,只能昏昏沉沉地、听话地按照恋人的指令作出相应的举动,仿佛期盼着这种毫不反抗的听话可以换取到容念尽快的结束。
可是无论陈安生怎么配合地听从指令,也始终没等到容念的心软或收场。身体感受到的欣愉早就超出了陈安生的理智所能捕获到的范围,他能做的只有继续当好承载的容器,将容念积累了太久的热望都照单全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