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元,南越。
姜玉瑶美滋滋的跟在典簿大人陈之章身后,做个整理清点重要书籍的小官儿。
陈之章古板,爱训人,在马车上又开始了:
“姑娘家家的,整日鬼头鬼脑。路上都在买些什么,也不知道勤俭节约,以后哪家公子敢娶你?”
玉瑶在国子监成绩优异,小小年纪在国子监混了个小官儿当。
在典簿手底下负责整理编订书籍,每个月还有点儿俸禄。
沈念卿这么做也是有深意的,编订旧书,可以与国学鸿儒们一起探讨,是非常难得的学习机会。
姜玉瑶觑他一眼,小声道:“我又不嫁穷小子,买点东西就养不起啊?再说了,我花的是自己赚的钱,哼。”
陈之章拿手指指着她:“你你你,真是口出狂言,哪里有点儿贵族大小姐的含蓄婉约。”
到了驿站,姜玉瑶换了马车,不想听他絮叨。
小桃红不停的在收拾大小姐买的东西,叹了口气:“姑娘,为什么每到一个地方就买这么多东西?您是去南越办公的,还是去探望人的?”
姜玉瑶满意的看着自己挑选的各地特色物件儿:“就不能都选吗?”
玉瑶在上京女子间的名气并不大,她要么待在国子监,要么捯饬自己的茶馆儿。
上京贵族女子间流行什么样式的衣衫,髻,饰物件儿,她一概不知。
到了季节,几家小姐妹约着去看花,品茶,爬山,她也没多少时间。
但她知道大元朝堂,知道各州县的奇闻异事,也知道户部每年支出收入,知道大元朝的百姓哪儿受灾了,哪儿的经济达。
小桃红扭过头来笑道:“怕不是送给世子爷的吧?”
姜玉瑶微瞪她一眼:“少胡说,我才没有。”她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有些焦躁。
小桃红问:“姑娘,您怎么了?”
姜玉瑶丧气的坐在床边:“我在考虑要不要出去买点胭脂水粉什么的,但是吧,我不会点妆。”
她越想越懊恼,又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明天就要见到世子了,我会不会很丑,不修边幅。
哎呀,早知道买几样上京今年最流行的饰,学学别家小姐挽的好看的髻。
我这裙子也不好看,皮肤好像也没怎么保养,我哪儿都不好看。”
小桃红推开窗看了一眼太阳方向:“也没打西边出啊。”
她纳闷的道:“陈大人让您穿男装,看不出来什么的。”
姜玉瑶可跟那些深闺大小姐不同,她贼得跟只小狐狸似的,没那么听训。
她打开衣柜,伸手指了指:“明儿个,穿最好看的那件!现在,咱们出去买胭脂水粉,买簪子手镯!”
翌日,军营。
鹤砚清管理的军队军纪严明,出来迎接的士兵,一个比一个板着脸,还要细细检查。
姜玉瑶下了另一辆马车,被陈之章看见,直拿眼睛剜她。
玉瑶穿了一身桃红色的裙子,裙上用银线绣着灵动的小狐兽。
挽了一个活泼不失端庄的堕马髻,几根碎垂在鬓边,笑眯眯的站在军营里,明媚动人。
她现所有人都在看她,心里更美滋滋了,一定是自己今天美若天仙。
“臣国子监典簿陈之章,参见雍王世子,世子万安。”陈之章行礼,姜玉瑶也跟在后头行礼,将头往下低着,忽的就不敢抬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