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女子又道:
“可还有一事…太虚营造!”
她将李绛迁的顾虑一一提了,李周巍不置可否,道:
“这事情你暂时不用考虑,接着在此地修行,我外出一趟。”
李阙宛抬了抬眉,欲言又止,青年明白她的意思,道:
“放心罢,我不出望月湖,有青诣元心仪在,没人能算得出我的情况。”
女子这才应诺退下,李周巍则整了整墨袍,轻轻迈出一步,身形便消散在这天地之中。
……
望月湖。
大湖之上水波粼粼,鱼儿嬉戏,李遂宁乘了风从岸边回来,一旁的男子驾着淡白色的光彩,显得很是轻松,道:
“兄长料得不错…蒲道友的修为进展极快,带出来的几个族兄弟都很得力,蒲氏果真是人才济济。”
李遂宁显得心不在焉,却依旧点点头,道:
“我推他去了南潭沉那头…虽然他这些年炼丹结了不少人情,却还是时常因为出身受人贬低,他们俩惺惺相惜,相互帮衬一二也好。”
他扫了眼脚底的湖泊道:
“遂语辈如今是我们三个人早早出了头,反而不如绛阙,这些人都是有能力的,一个个都要用起来。”
李遂宽笑道:
“这怎么比?魏王膝下四子,再加上湖周二百年来成紫府的第一天才、湖中出的第二位剑仙,我看啊…别说我们这一代,往下三代合起来,也出不了这样多的天才!”
李遂宁有些复杂地笑了笑,道:
“你这是什么话!”
可他心里也明白,这位弟弟说得一点不错,这一片湖洲正迎来数百年来未有的气运顶点,往后几十年,再也没有人能追得上当今的家主李遂还,更别说李阙宛、李周巍这些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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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他心中莫名:
“也不知魏王好些了么…”
李遂宽听了这话,倒不甚担忧,只道:
“魏王如今是拓平江淮、连斩两位紫府中期的江南第一名将,大宋第一功臣,于情于理,宋廷都要治伤,我是不担忧的。”
“唉…”
李遂宁只叹气,李遂宽却道:
“兄长可不要说我…如今我家的人往外头走,到了哪个地方不被人尊称一句王裔仙族?我算是最不骄傲的那一个…平日里外出跟别人客气,还要问我:【公子何故谦卑若斯!】”
“论血脉,明阳王血,大魏帝业,论功绩,江淮平定,李氏功,论权势,一王不照,三玄辅朝,杨氏不走动,李氏就是大宋第一显族!”
他面上有笑,道:
“加之我家规矩严苛,多有俊良之杰,名声淳厚,两岸又仰赖鼻息,士以结交魏人营利,女以聘嫁李氏荣身,连带着陈安丁田诸家,贵逾常人!”
李遂宁沉默许久,看着弟弟面上的笑脸,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道:
“王血帝业,故魏旧罪,江淮平定,一王之功,三玄辅朝,贵在王裔,此间种种,不过麒麟家事,岂你我所能加身?”
他幽幽一叹,声音细若游丝,道:
“贵系一人,岂能久乎…”
眼前的李遂宽神色有了细微的复杂变化,静静地扫了一眼兄长,叹道:
“兄长多受真人关注,兴许有不同的意见…”
李遂宁却来不及答他了,眼前波光粼粼粼的湖面上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人,一袭墨衣滚滚,金瞳带笑,静静地盯着他:
‘魏王!’
李遂宁眼底亮起一片汹涌喜色来,只觉得一股热意冲上眼眶——哪怕这早就不是他第一次见李周巍,可每每到了这一刻,他总有一种沉厚的踏实感,强行压住喜色,转过头去,佯装平静地道:
“我这厢回洞府修炼了,你自回湖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