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烟的婚讯请柬如同一封来自地狱的邀请函,静静地躺在郝梦仙的书桌上。
外面的苏州河上,细密的春雨正悄无声息地飘落,仿佛是上天为这场悲剧所洒下的泪水。
郝梦仙凝视着那封鎏金红封的请柬,上面的双喜字在烛光的映照下,泛出一种诡异的青色,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她深吸一口气,颤抖的手拿起银刀,小心翼翼地挑开火漆。
就在火漆被挑开的一刹那,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生了。
一滴鲜红的血珠,突然从“囍”字的笔画间渗出,宛如一颗被诅咒的红宝石,在洁白的宣纸上迅晕染开来。
那血珠仿佛有生命一般,不断地扩散,最终形成了一个模糊的人形。
郝梦仙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她的手像被钉住了一样,无法动弹。
那模糊的人形在宣纸上若隐若现,仿佛是一个被禁锢的灵魂,正挣扎着想要逃脱。
"这是二十年前的凶案现场?"她盯着血迹中浮现的西装轮廓,那件阿玛尼定制西服的领口处,分明别着已故商业对手陈兆麟的蓝宝石袖扣。
三年前陈兆麟坠楼身亡时,这枚袖扣卡在三十七楼空调外机的缝隙里,成了警方认定自杀的关键物证。
窗外惊雷炸响,请柬内页突然浮现出半行小楷:"亥时三刻,血染鸳鸯"。
郝梦仙的指尖触到文字时,一阵寒意顺着臂骨窜上后颈——这分明是陈兆麟生前的笔迹,那个总在谈判桌上用瘦金体签合同的地产大亨,三年前就该化为白骨了。
当郝梦仙捏着请柬冲进紫烟的婚纱店时,试衣镜里正映出两个纠缠的影子。
新郎官林慕白穿着唐制圆领袍,腰间玉带扣却闪着民国银元的包浆;
紫烟的凤冠霞帔下,露出半截带着针孔的手臂——那是长期注射镇静剂的痕迹。
"你早知道他是陈兆麟转世?"郝梦仙将请柬拍在梳妆台上,血字在镜中折射出双重倒影。
紫烟正在描画的远山眉突然扭曲成蛇形,她放下螺子黛轻笑:"转世?不过是借尸还魂的戏码罢了。"
试衣帘后传来玉带扣坠地的脆响,林慕白的声音裹着电子杂音:
"郝总,三年前你伪造我抑郁症诊断书的时候,就该想到有今天。"
他的面容在镜中忽明忽暗,有时是陈兆麟鹰隼般的锐利,有时又泛着林慕白二十岁少年的青涩。
郝梦仙突然抓住紫烟的手腕,那截皮肤下分明有机械齿轮在转动:
"你给他装了记忆芯片?"紫烟的指甲突然暴长三寸,在梳妆台刻出深达两寸的沟壑:"不,是他在芯片里给我种了情蛊。"
暴雨夜,郝梦仙跟着血字指引来到外滩十八号。
这座陈兆麟生前最爱的artde建筑,此刻顶楼旋转餐厅正飘着纸钱。
林慕白独自站在落地窗前,西装内袋露出半截泛黄的《往生咒》,封皮上的血手印与请柬如出一辙。
"你知道转世者的代价吗?"
他转身时,左眼闪着陈兆麟特有的琥珀色,"每用一次前世记忆,就会在现世身体上刻一道《地藏经》偈语。"
郝梦仙这才现,他脖颈处密密麻麻的梵文刺青,正随着呼吸明灭。
餐厅突然断电,应急灯亮起的刹那,郝梦仙看见所有餐桌都摆着双份餐具。
银质刀叉上凝结的血珠,拼凑出三年前陈兆麟坠楼时的监控画面——那个本该空无一人的天台,此刻坐着穿凤冠霞帔的紫烟。
"她每世都要嫁给前世害她的人。"林慕白的声音突然变得空灵,他的右手正在透明化,"而我要用三世记忆,换她一次真正的婚礼。"
落地窗外,黄浦江的游轮亮起巨型led屏,滚动播放着郝梦仙三年前伪造医疗记录的证据。
婚礼当天,静安寺的晨钟惊飞群鸦。
紫烟的婚车驶过外白渡桥时,车窗突然映出二十年前陈兆麟车祸的场景——那辆失控的劳斯莱斯里,坐着穿学生装的紫烟。
"这是第三世了。"
她扯下盖头,露出布满电路纹路的半张脸,"第一世他是将军,我是战俘;第二世他是财阀,我是情妇;这一世"
她指尖抚过林慕白正在消失的手臂,"他终于肯用永世轮回换我解脱。"
郝梦仙举着枪冲进婚礼现场时,双喜字正在穹顶渗血。
林慕白的身体已经透明到能看见背后的往生咒纹身,紫烟的凤冠突然炸裂,露出脑后插着的神经接驳线。
"你以为删得掉记忆?"紫烟的笑声带着电子合成音的颤动,她扯开嫁衣,心口嵌着的芯片正投影出郝梦仙所有罪证,"每一世他都会把仇恨刻进我的骨髓,而你"她突然抓住郝梦仙握枪的手,"是唯一能终结这轮回的钥匙。"
子时交拜的鼓乐响起时,林慕白的身体开始量子化。
郝梦仙看着他逐渐消散的手指,突然明白那些血字预告的真正含义——不是死亡,而是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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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我的芯片毁掉她的情蛊"
林慕白将紫烟推入郝梦仙怀中,他的身体化作无数《往生咒》经文,"但你要替我们活完这三世"
紫烟脑后的接驳线突然爆出电火花,她记忆深处的画面开始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