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根宝咳着喘匀了气,急忙道:“她、她失踪了!打从第一日上船,夜里就没了踪影!”
“她到底去了哪里?”江浪手上猛地一紧,张根宝顿时被掐得挤出生理泪,脸涨得像猪肝,手脚拼命乱蹬。
江浪本就不是真要他的命,见他快喘不上气,才狠狠将他往床上一掼,冷声道:“别装死!把你知道的、这些天船上生的事,一五一十说清楚!敢漏一个字,我现在就把你丢海里!”
张根宝瘫在床榻上,咳得撕心裂肺,缓了好半天才哆哆嗦嗦道:“我、我真不知道姜如意去了哪儿……那晚她还在陈公子房里,等我按公子吩咐过去时,人就没影了!后面……后面公子就像疯了一样,对我又打又骂,还……还……”
“还什么?接着说!”江浪眉峰一竖,语气更厉。
张根宝脸涨得通红,带着恨意把他和陈彦之的龌龊事抖了出来,连那些不堪入耳的细节都没落下。
他说得咬牙切齿,江浪却越听越惊,嘴巴渐渐张大,眼睛都瞪圆了——他活了十五年,走南闯北见了不少事,却从没听过京中公子竟玩得这么荒唐!
暗自腹诽:这哪是读书人的样子?比码头的地痞还没规矩,自己再浪荡,也有底线在,比不得,比不得!
他猛地打断:“行了!你们的破事别再提了,脏耳朵!”
眼下找人要紧,哪有功夫听这些龌龊事,“我问你,陈彦之没找过姜如意?你就没敢多问一句她的去向?”
“小的不敢啊!”张根宝吓得浑身抖,“自那以后,公子就像变了个人,眼神凶得能吃人,我连跟他说话都不敢,哪还敢问姜姑娘的事……”
说着,他忽然浑身一颤,裤腿间竟湿了一片,还夹杂着黄色秽物,一股腥臭味瞬间弥漫开来。
江浪猝不及防闻见这味道,忍不住捂住嘴干呕起来,又气又嫌:“呸!你看你这怂样!”
张根宝慌忙拉过被子裹紧自己,满脸羞愧——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几日屁股总不听使唤,一紧张就控制不住失禁。
江浪见从他嘴里也问不出有用的消息,还得受这份罪,当下抬脚就往舱外走,连多看一眼都嫌脏。
张根宝看着他的背影,嘴唇动了动,终究没敢喊“救命”。
他虽笨,却也猜得出江浪是为姜如意来的,而自己先前与姜如意有过节,若是求救,对方也恐怕不会救他,可能还会惹恼对方,自己再遭受皮肉之苦。
想到自己这副残破身子,张根宝再也忍不住,蒙着被子“呜呜”哭了起来——他真的后悔了,早知道会落得这般下场,当初说什么也不该跟着陈彦之出来,他现在只想回家!
江浪听见身后的哭声,脚步半分没停,径直走上甲板。
瞧见像死猪似的躺在地上的陈彦之,他忍不住抬脚踹了过去,可地上的人依旧纹丝不动,连哼都没哼一声。
“和尚,你给他用了多少药?”江浪转头问身边的憨直青年。
和尚在光头上摸了摸,咧开嘴露出大板牙,嘿嘿笑道:“俺听弟兄们说这小子鬼机灵得很,怕他跑了,就把你先前给俺的迷药全用上了!”
“你个傻子!他们骗你的!”江浪又气又无奈,指着地上的陈彦之,“这小子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哪用得着这么多药?”
和尚武艺高、对自己也忠诚,就是脑子不太灵光。
“啥?敢骗俺!”和尚一听就炸了,眼睛瞪得像铜铃,撸起袖子就想去找人算账,“回头俺就把他们揍扁!”
“行了,先别管这个。”江浪按住他,想起正事,“陈彦之身边不是跟着个高手侍卫吗?人呢?既然他醒不了,拷问那侍卫也一样。”
“少主,那小子倒还有些能耐!”和尚立刻忘了方才的气,挠着头回忆,“俺往他身上撒了不少药粉,他竟还能跟俺过两招……”
江浪见他越说越偏,赶紧打断:“我问你他人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