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不知道莆山因才貌双绝曾有人写过一诗:
书楼斜影疏,兄弟如初顾。
引君入香堂,言词论今古。
君子世无双,陌上人如玉。
不能同世生,但求同归土。
霍英满腹火气竟在这般风采前消散大半,甚至木木的不能言语,愣在原地忘了应答。
门房几人齐齐站定,恭敬地行礼:“莆山先生。”
霍英瞳孔一缩——这就是那个莆山?
莆山目光落在霍英身上,微微一笑:“这位兄台似乎有急事?”
霍英抱拳道:“我是陈三郎的兄弟霍英,来找他回家。门房说他不肯见人。”
莆山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温言道:
“原来是三郎的兄长。三郎此刻正在核对一批新到的书册,确实脱不开身。不如由我带霍兄进去寻他?”
霍英还没完全从莆山的容貌震惊中冷静下来,默默点头跟着莆山进了大门。
一门之隔,再次被惊的立在原地动弹不得。
迎面是开阔广庭,以青石板铺就,平整如镜,延伸向前。
正面尽头便是三座前后错落左右分列的主楼,
主楼巍峨矗立,飞檐凌空黛瓦覆顶,在日光下流淌着沉静的光泽。廊柱环抱高高的支撑起巨厦。
主楼上还有工匠修整,可一切都是那么安静。
这似乎是幅画,一点都不真实,还有不真实的是,画里如仙的公子,正一张一合地和自己在讲话,
莆山在前转过迂回廊桥,往后面的配楼走,现后面的人没跟上来,回身示意请,却见霍英傻愣愣的不动。
庭院里古木参天,枝叶交错,空气中弥漫着新木料的清香与陈旧书卷特有的墨纸混合气息,隐约还能听到极远处传来的搬运的号子和工匠的敲打声,丝毫不乱此处的清幽静谧。
霍英那点怨气早已被这仙境和仙人化解,他小心翼翼试探着走进曲径,绕过如同迷宫般的书楼,一直往北。
莆山声音温润为他指引:
“霍兄这是西配楼,三郎在此校勘编录,这个时间应该在丙字书库,核对新到的河图类典籍。”
他指了一条通向右侧被葱郁花木掩映的曲廊:
“可从此穿过两重院落,不过还需要登记,霍大哥耐心登记便可进门了。”
霍英连忙抬头去看神仙似的人物,莆山微微躬身后飘然先走了。
人已经走了好远,霍英才反应过来,高声道谢:“有劳……莆山先生引路,多谢了!”
霍英脑袋里都是神仙般的莆山的身影。安安稳稳在两重门口都做了登记,进了丙字楼又被拦住也没火,反倒冷静下来,
“我叫霍英,找陈三郎。”
他心里似乎明白了,陈三郎和莆山不是自己想的那种关系,不由得在心里重重地“呸呸呸”了自己几声。
登记完被指定在院里一个石头亭子里等待,还讲了几点不能做这不能做那,边说边把人带到水榭亭台,又给斟了茶,最后再三叮嘱:
“不可随便走动,安心等等,我去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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