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沈砚舟看着这接二连三的负隅顽抗,气得直接冷笑出声,那笑声中的寒意让整个牢房的温度都仿佛下降了几分:
“很好!真是好得很!死到临头,还一个个贼心不死,诡计多端!”
“真以为孤不敢现在就杀了你们吗?!”
他目光最终落在袁霄淼被拖走的方向,眼中杀机毕露。
“赵虎!”
“末将在!”
赵虎死死押着因剧痛而抽搐的王婉儿,沉声应道。
“立刻飞鸽传书回京,禀明父皇,将汝南袁氏纵容子弟、勾结逆党、谋害朝廷命官、祸乱民生之罪状悉数上奏!”
“请旨,抄没汝南袁氏!凡有抵抗者,格杀勿论!”
太子语气森然,没有丝毫转圜余地。
“是!”
赵虎心头一凛,知道殿下这次是动了真怒,汝南袁氏百年基业,恐怕要就此倾覆了。
“还有,”
太子目光转向赵虎,“王氏一族,交由你亲自带人去办!给孤仔细地查!”
“但凡与王启年、王婉儿逆案有牵连者,一个不许放过!但亦不可冤枉无辜,明白吗?”
“末将明白!定不辱命!”
赵虎铿锵有力地回答。
他心中也是怒火中烧,这些逆贼,竟敢当着他的面行刺时大人,真当他这个御林军统领是摆设不成!
太子这才微微颔,眼中的厉色稍缓,看向被崔知浩护在身后、脸色有些白但眼神依旧坚定的时晚夏,语气缓和了些:“晚夏妹妹受惊了。”
时晚夏摇摇头,深吸一口气:“谢殿下、崔大人及时相救,臣无碍。”
崔知浩确认她真的没事,这才彻底放下心来,但看向王启年被拖走的方向,眼神依旧冰冷彻骨。
他转向太子,沉声道:“殿下,此地不宜久留。”
“且嵘阳王余孽尚未肃清,需尽快部署。”
太子点头:“崔卿所言极是。我们出去详谈。”
一场惊心动魄的审讯与风波暂时告一段落,但更大的风暴,已然在酝酿之中。
皇权的铁拳,将以雷霆万钧之势,砸向这些腐朽而猖狂的势力。
一行人离开阴冷压抑的大牢,重返地面。
外面的天光已然大亮,但照耀下的知府衙门却依旧透着一股沉沉的暮气。
踏入衙门正堂,只见处处积灰,案牍散乱,几个留守的胥吏个个面色惶恐,缩手缩脚,见到太子殿下驾临,更是吓得跪伏在地,连头都不敢抬。
显然,在袁霄淼和王启年这对蠹虫的把持下,整个楚州知府衙门早已纲纪废弛,乌烟瘴气,完全失了朝廷衙门的体统与效能。
太子沈砚舟面沉如水,径直走到主位坐下。
目光扫过这萧条混乱的景象,他眉头紧锁,心中怒意与忧思交织。
怒的是袁霄淼、王启年之流祸国殃民,忧的是楚州政务瘫痪,百废待兴,且隐藏在暗处的嵘阳王余孽更如毒蛇般亟待清除。
他沉吟片刻,率先开口,声音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袁霄淼、王启年伏法,楚州知府、通判之位空缺,州政不可一日无人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