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知浩的脸色瞬间变了:“七月十五?还有三天!他们要劫狱救王婉儿!”
他立刻站起身,对崔予桉说:“你立刻调兵,加强狱内的守卫,另外在狱外埋伏好,等他们来劫狱,一网打尽!”
“是!”崔予桉立刻领命而去。
崔知浩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天空。秋日的天空本该是晴朗的,可此刻却乌云密布,像是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他知道,这不仅仅是一场劫狱,更是嵘阳王余孽对楚州新政的第一次挑战。
而此时的知府衙门里,时晚夏还不知道一场危机正在逼近。
她正在和书韵、琴心、清澜商量扩大水泥作坊的事,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崔知浩的亲信跑进来,神色慌张地说:“时大人,崔大人请您立刻去狱里,有紧急情况!”
时晚夏心里一沉,立刻站起身:“走,去看看。”
走出衙门,她抬头望了望天空。乌云越来越厚,风也开始刮了起来,卷起地上的落叶,打着旋儿飘向远方。
她知道,楚州的平静,或许就要被打破了。
暗处的阴霾,终于要浮出水面了。
七月十二的楚州,晨雾还未散尽,南城门便传来一阵沉稳的马蹄声。
太子沈砚舟一身玄色锦袍,外罩一件墨色披风,骑在高头大马上,身后跟着二十余名身着劲装的东宫侍卫,风尘仆仆地驶入城中。
刚过城门,沈砚舟便勒住缰绳,目光扫过街道。
月前他押解王启年、袁霄淼回京时,这里还是断壁残垣,流民遍地,污水横流,连路都难走几分。
可如今再看,坍塌的院墙已被修补整齐,沿街的摊贩早早支起了摊子,卖豆浆的木桶冒着热气。
织娘坐在门口飞针走线,甚至有几个孩童拿着糖人,在巷口追跑打闹。
更让他在意的是,城西那段被洪水冲垮的路面,此刻正有工匠忙着铺设一种灰扑扑的硬块。
他回京时听时晚夏提过,这叫“水泥”,比寻常砖石坚固数倍。
工匠们动作麻利,旁边还围了几个百姓,凑着头看新鲜,时不时出几句赞叹。
“殿下,楚州这变化,可真是翻天覆地啊。”
随行的侍卫长赵虎忍不住感叹,“上月咱们走的时候,哪见得着这般生气?”
沈砚舟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眼底却满是赞许:“这都是时晚夏的本事。能在短短月余,把一个烂摊子收拾到这般模样,巾帼不让须眉,果然没看错她。”
话音刚落,便见前方一群人快步走来。为的女子身着青色官袍,虽丝间沾了些晨露。
面色也带着几分倦意,可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身姿挺拔如松,正是时晚夏。
她身后跟着书韵、琴心和清澜,三人也都是干练的模样,书韵手里还拿着一本账册,似乎刚从某处核查回来。
“臣时晚夏,见过殿下!”
时晚夏见了沈砚舟,立刻领着三人躬身行礼,声音清脆利落。
沈砚舟翻身下马,快步上前虚扶一把,语气温和:“晚夏妹妹不必多礼。一路赶来,辛苦了。”
他的目光掠过三人,最后落回时晚夏身上。
“孤刚入城便瞧见了,街道整洁,流民有安置,连路面都在修补——楚州能有今日,全是你的功劳。”
“你这本事,可比朝中不少男官强多了,孤定要向父皇禀明,为你请功。”
时晚夏连忙摇头,语气诚恳:“殿下过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