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奥多尔安静了片刻,看起来有些艰难地问出了令他震惊无比的问题——眼睛是不是真的有诅咒。】
影院再次爆发出一阵笑声,犹如在看什么喜剧片。
国木田独步忍住了笑意,认真地分析,“不过说真的,花言的运气落在不知道内情的其他人眼中,确实很像某种诅咒,再加上他自从眼睛变成七彩色就遮遮掩掩从不露出双眼的作风,那个费奥多尔会怀疑这一点也很正常。”
果戈里像是十分赞同地附和,“确实呢!昨晚发生的那些事情确实巧合的有些诡异——!”
果戈里的伪装没能骗过费奥多尔,后者轻描淡写地瞥了对方一眼,“果戈里,您最好别笑得太早,别忘了,‘您’也是花言运气的‘受害者’。”
果戈里笑容瞬间被压了下去,不多时,他欲盖弥彰地试图撇清关系,“电影里的果戈里做的事、产生的想法,和电影外的果戈里有什么关系?那又不是我……”
费奥多尔对此不置可否,他目光重新落在银幕中。
伴随着棋盘上的棋子不断移动,影院中零星的笑声逐渐消失,随之而来的是某种凝重的氛围。
下棋一向是了解一个人最好的方式,对方的想法、性格、作风……一切的一切都会在每一枚棋子的每一次移动间展现的淋漓尽致。
伴随着花言最后一次落棋,这场棋局迎来了和局的结果。
中岛敦不了解国际象棋,但这并不妨碍他从中感受到某种不一样的东西,“花言先生这次……跟之前的下棋风格,好像不太一样。”
“可能是因为这次没有外界影响,所以他认真了一点?”国木田独步指尖点着纸面,眉头微皱,“没想到他居然能跟那个「魔人」费奥多尔下成和局……完全看不出来,这是不是说明两人其实很像?”
“其实之前也有可能不只是外界的因素,或许也有花言本身还没做出决定,心思不在这方面的原因。”
太宰治身体从椅子中微微坐直,分析道。
“花言了解费奥多尔,自然也清楚对方会用到的下棋方式,再加上他本身的头脑和能力,跟费奥多尔下成和局并不难,至于这次的下棋风格……”
“应该是他跟费奥多尔解开了误会、产生了正式交流的缘故。”
太宰治看向费奥多尔所在的方向,不出意外地看见三个费奥多尔正在低声交谈,紫罗兰色的眼底充斥着愉悦与欣赏。
他继续说道:“花言的下棋方式虽然跟费奥多尔有些相似,但却比后者要澄明,他棋风中的锋锐和决绝来自于对攻略任务的认真。”
“你的意思是,他之前都没有认真攻略吗?”坂口安吾有些不解,花言不像是没认真的样子。
太宰治有些不想说的那么直白,但即使他不说,费奥多尔也不会放过这个落井下石的好时机。
“不,花言之前已经很认真在攻略了。”费奥多尔微微侧过头,抽出一丝注意力落在了这边,他嗓音中带着细微的笑意,“只是……那个时候他还没有做好要为此牺牲什么的准备,也并不是十分坚定。”
见坂口安吾还是没有明白,江户川乱步没忍住直白地说出答案。
“将花言舍弃的棋子看作他除费奥多尔以外的人际关系、或者是其他什么更为重要的东西,将那个费奥多尔在棋局中布置的陷阱看作是让对方放弃攻略费奥多尔的外界因素。”
这下所有人都反应过来了。
国木田独步沉默许久,有些艰难地问道:“也就是说……费奥多尔是通过这场棋局了解花言,而花言也意识到了对方的想法,用这场棋局变相地告诉对方自己的决心吗?”
“……听起来有点像是在示爱,这是花言会想到的事?”中原中也在意的地方与所有人都不同。
森鸥外笑了几声,微微摇头,“这确实很像示爱,但却也不是示爱,或者说——这是一份只有费奥多尔君对花言君产生了感情,才会被联想到的示爱。”
“听起来很模棱两可。”中原中也眉头微皱,有些不理解这两人之间的弯弯绕绕,“所以这究竟是不是花言故意展现给费奥多尔看的?”
“是他故意展现的,但初衷不是在记忆中埋下示爱的伏笔,这层意思可能只是他无心之下造就的。”
太宰治语气有些恹恹,不是很想剖析有关费奥多尔的感情问题。
“反正无论怎么说,现在的费奥多尔都还不知道花言接触他的目的,因此花言展现出来的东西落在对方眼中,只会依照对方的猜测进行不同程度的曲解。”
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感觉听了一圈跟没听一样,“感情无论是花言在攻略任务上的决心,还是这个被动式的示爱,那个费奥多尔现在都意识不到是吗?”
众人:……
不知怎么,这样一听好像迟钝的另有其人。
三个来自于不同世界时间线的费奥多尔逐渐陷入了沉思。
不过,就算那个世界的自己在信息差的影响下目前都没意识到,也并不妨碍他对花言产生一定的好感,毕竟他们棋风中的决绝是如此相似,对方又是如此了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