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东墙轰然倒塌。三十六名蒙古武士弯弓搭箭,箭镞皆系着经幡:“国师有令!迎回圣蛊者封万户侯!”
经幡舞动间,血色巨蟒忽化赤龙,直扑少林僧众。老僧禅杖爆碎,竟露出杖中藏着的武当太极剑!
“原来如此”沈知意剑尖轻点太极符印,“六十年前三丰真人赠杖,早料到此劫。”
太极图骤亮,将赤龙定在半空。镜中沈太君惨叫:“不可能!武当太极劲怎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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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这根本不是太极劲。”盲眼美妇胡琴重聚,“是药王谷‘以医入武’的化功之法!”
琴音荡处,孩童们腕间银铃尽碎。碎铃中飞出金线,竟将铜镜缠成茧状。镜中魂魄尖啸挣扎,渐被金线勒出裂痕。
“太祖母。”陆云袖忽然轻抚镜面,“您可知这些孩子为何甘愿为容器?”
她罗袖翻出卷画轴——竟是沈太君年轻时教导庶出子弟习字的场景,画角题着:“师恩深重,愿以身报。”
镜裂声如哀弦。沈太君残魂嘶吼:“假仁假义!老身不过”
话未绝,金光骤敛。铜镜化作齑粉,九个孩童软软倒地。雨中忽现轿影,八名药王谷弟子抬着冰棺而至:“奉谷主令,接引同门归宗。”
棺盖开启,寒气漫出篇经文。正是《药武秘录》终极章:“舍身非孽,执念成魔。破镜之日,方见真我。”
沈知意拾起片镜屑,映出檐外新晴。百年恩怨终随雨散,唯剩金陵城头药王旗迎风招展。
远处传来更夫吟唱:“沈家巷,月如霜召见仁心堂上堂莫问镜中真假事且看新燕啄春泥”
雨歇云散,祖祠残垣间忽起异香。那九个昏迷孩童周身渗出琥珀色脂膏,遇风凝成九朵并蒂莲,莲心托着枚玉简——正是《药武秘录》遗失的“涅盘篇”。
“原来太祖母以孩童为鼎,炼的是重生秘药。”慕容迟银针试探脂膏,“可惜火候差了三味”
话音未落,东残墙后转出个拄拐老翁,拐杖头嵌着药王谷徽记:“差的是仁心、恕道、慈悲三味。”他忽掷拐杖地,杖底钻出嫩绿新芽,“六十年前薛谷主便说过,涅盘篇非药石可成。”
盲眼美妇骤然跪地:“师叔祖?您不是早已”
“早被沈太君炼成了药渣?”老翁撕开胸前衣襟,露出心口处琉璃罩,“多亏这‘冰魄罩’护住心脉,才苟活至今。”罩中心脏竟呈七彩琉璃色,随药香微微搏动。
西窗忽射入金镖,正钉在琉璃罩上!蒙古武士的狂笑传来:“国师要的‘七窍玲珑心’,果然在此!”
老翁踉跄跌坐,心口迸出霞光。光芒中现出青年沈太君身影,手持金针刺向自己心脉:“师兄,等我炼成涅盘丹,定救你”
“原来如此”沈知意真武剑格开后续金镖,“太祖母炼药是为救您?”
镖雨忽止,因那九个孩童已苏醒结阵。每人指尖沁出血珠,血珠在空中汇成丹药形状:“师祖爷爷,该服药了。”
血丹融入琉璃心,老翁周身皱纹尽褪。他忽仰天长啸,啸声震落梁间积尘:“阿绾!你糊涂啊!”尘灰中竟显出血字——正是沈太君临终留书:“师兄:涅盘丹终是镜花水月。唯以九子心头血,可续你十年寿数。欠药王谷的债,我来世再还。”
锦衣卫突然涌入,刀剑尽指老翁:“奉旨擒拿叛国药奴!”诏书展处,赫然盖着药王谷旧印。
盲眼美妇忽将胡琴掷碎,琴腹滚出块铁券:“看好了!这才是洪武亲赐药王谷的丹书铁券!”
铁券遇诏书金光大作,现出隐藏字迹:“沈氏护国有功,特赦三代罪愆。”落款竟是建文帝年号!
“原来”指挥使绣春刀坠地,“当年靖难之役,沈家保的是建文帝”
老翁忽将琉璃心掏出掷地:“旧债已清,新时代该由新时代人了结。”心碎处绽出万千药苗,顷刻长满残垣。
孩童们携手吟唱起古老药谣,声中满堂兵器尽化朽木。蒙古武士惨叫退避,因他们盔甲内里早已生满菌丝!
“是‘刹那芳华’”慕容迟银针轻触菌丝,“传说中能蚀尽天下金铁的奇药。”
雨彻底停了。新月如钩挂檐角,映着满院生机勃勃的毒草奇花。沈知意拾起朵并蒂莲,轻轻簪在陆云袖鬓间:“姊姊,该重整家园了。”
墙外忽传来货郎叫卖:“金陵春,药香沉九转丹成忘前尘莫问枯荣多少事且看新芽破旧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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