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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8章 荣枯多少事 青天照豺狼(第1页)

云海中药香尚未散尽,沈家祖祠的废墟忽生异变。那些被朝阳淬炼过的翡翠新芽,竟在无人处悄然枯萎,露出底下黑铁般的祖训碑:“嫡庶有别,长幼有序”八个字如毒蛇般噬咬着月光。

“好个仁心为鼎”西厢房忽传来冷笑,沈知意的堂叔沈砚舟拄着蛇杖踱出阴影,“却不知这鼎中,熬的是哪房的骨血?”

蛇杖顿地,地面裂开三道缝隙。每道缝中都涌出琥珀色浆液,凝成三本截然不同的《药武秘录》——嫡系版刻着功法精要,旁支版满是毒蛊禁术,而庶出版本竟全是试药记录!

“姊姊你看。”陆云袖罗袖轻振,袖风掀开浆液表层,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指印——每个指印都对应着一个试药丧命的庶出子弟名字。

盲眼美妇的胡琴无风自鸣,琴弦割开夜雾:“六十年前分家时,太祖母亲手改过祖训”雾中现出当年场景:年轻的沈太君正将“仁心”二字刻入祖碑,身后却有个黑袍老人将毒蛊悄悄注入碑石!

慕容迟银针疾射碑文,针尖挑出缕黑气:“是‘嫡庶蛊’!难怪旁支子弟活不过三十岁!”

药叟的锄头忽然爆裂,锄刃中滚出半卷血书:“洪武二十五年,长房为夺《药武秘录》残卷,毒杀三房七十三口——这事太祖母压了六十年!”

沈知意真武剑嗡鸣欲裂。她看见祠堂底下埋着的不是祖先牌位,而是各房相残的铁证:二叔公的腿骨钉着长房的透骨钉,四姑姑的嫁妆匣里藏着毒杀庶妹的鸩酒方!

“好个沈家”她剑尖挑起截焦黑指骨,“原来每代嫡女的心头血,不仅要温养龙脉”指骨忽然炸裂,迸出的不是骨髓,而是控制旁支血脉的蛊虫!

九个药人孩童自地脉飞出,腕间银铃尽成黑色:“姑姑们可知,为何每代药人都选庶出?”他们撕开衣襟,心口皆刻着血咒——“以卑贱之躯,承嫡系之厄”!

真武剑骤然坠地。沈知意想起太祖母喂药时总喃喃的“委屈你了”,原来那不是怜惜,是愧疚——愧疚用庶出血脉替嫡系承受反噬!

“现在明白了?”沈砚舟蛇杖指向东方,“嫡系长房正在开祠堂,要废了你这个‘离经叛道’的嫡女呢!”

朝阳忽然被黑云吞噬。云中现出沈家各房人马,为的嫡系长老手持金册:“沈知意私动祖传秘录,按家法当废去武功,永禁冰窖!”

陆云袖罗袖翻卷,袖中药露凝成护盾:“姊姊莫怕”话未说完,护盾骤然碎裂——因那药露中竟混着嫡系特制的“破功散”!

“傻丫头,”盲眼美妇忽然扯落蒙眼布,露出一双与沈太君极其相似的眼,“你以为太祖母真愿将江山交给两个女娃?”她指尖金线突现,竟将沈知意与陆云袖的脉门相连:“今日便用你们的心头血,重炼嫡系至尊蛊!”

药香忽然变成血腥气。整座金陵城的地脉都在震颤,因那三百六十处龙脉阵眼,竟同时亮起嫡系长老的命灯!

“原来所谓救世”沈知意咳出带蛊虫的血,“不过是嫡系换血延命的骗局!”

危急关头,地底忽传来鸠杖顿地声。本该散魂的太君虚影自碑中升起,手中鸠杖裂处飞出九条金线——却不是取人性命,而是缠住所有沈氏子弟的脉门!

“痴儿们”她泪落成药露,“祖母骗你们六十载,今日该真相大白了。”露珠映出洪武密卷:沈家根本没有嫡庶之分!所谓等级,全是太祖皇帝为控制药人血脉设下的枷锁!

更夫的新谣忽然变调:“沈家巷,白骨香九房相残六十载莫道仁心堂前月且看血脉自相裁”

只是那月光照不到的祖祠深处,有双属于沈太君的手,正将断裂的金线一一重系——这一次,系成了同生共死的同心结。

金陵城的晨雾尚未散尽,沈家祖祠的焦木残垣间已聚了黑压压一片人。嫡系长房的大老爷沈砚书香拄着虎头杖,杖尖重重顿在青砖上,裂痕直指沈知意眉心。

“逆女!私动祖传秘录,该当何罪?”他身后族老们捧着泛黄家谱,谱页间密密麻麻注满了红圈——每个圈都是历代被家法处死的庶出子弟。

陆云袖罗袖轻振,三枚银针钉入青砖裂缝。针尾系着的染血布条迎风展开,露出墨迹未干的证词:“大伯父不妨先解释,三年前云州分家三十四口暴毙,为何他们尸的指甲缝里,都藏着您惯用的紫参粉?”

盲眼美妇的胡琴忽作裂帛之声。琴弦崩断处,竟甩出本暗账:“岂止云州?洪武二十五年,长房为夺漕运之利,在二房的水源里下了三年慢毒!”

账本哗啦啦翻动,页间飘落几缕枯——正是当年二房暴毙的那对双生女留下的最后物件。

沈知意真武剑未出鞘,只以剑鞘轻点地面。青砖翻涌处,竟露出具幼童白骨,腕上还套着个鎏金铃铛:“五姑姑的独子,说是失足落井——可这井底怎会埋着长房的家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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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个药人孩童忽然从槐树后转出,默默褪去上衣。每人背上皆刺着血淋淋的契书——正是各房将庶出子弟卖给长房试药的死契!

“好个簪缨世家”慕容迟银针挑破契书墨迹,露出底下官印,“原来太医院这些年试的新药,都先用在了自家人身上!”

药叟的锄头忽然砸向祖祠牌位。牌位裂处滚出无数药瓶,每瓶都贴着生辰八字——全是未满周岁的沈家婴孩!

“岂止是药?”沈砚书香忽然狞笑,“你们真当老祖宗传下的《药武秘录》是治病救人的?”他虎头杖猛击地面,地下轰然升起九口青铜药鼎。鼎中沸腾的竟是猩红血水,水面上浮沉着各房长老的亲笔手令:需以嫡系心头血为引,庶出骨肉为柴,方可炼成延寿丹!

“所以太祖母每夜喂我的”沈知意剑尖颤抖,“不是鸩酒,是各房叔伯的”

话未说完,东墙忽被撞破。七十二名旁支子弟赤膊冲入,每人胸口皆插着金针:“嫡系欺人太甚!今日要么重分家产,要么焚了这吃人的祖祠!”

剑拔弩张之际,盲眼美妇忽然扯落蒙眼布。那双完好无损的明月眸扫过全场,最终定格在沈砚书香腰间玉佩上——玉佩悬着的竟是马皇后亲赐的同心结!

“大哥,”她声冷如铁,“你可还记得,这同心结原是一对?”另半枚同心结自她袖中滑出,结心缠着缕胎——正是当年被长房溺毙的庶出弟弟的乳!

朝阳彻底升起时,沈家百年遮羞布被撕得粉碎。祖训碑轰然倒塌,碑底压着洪武年的分家契:原来沈氏九房本该平起平坐,所谓嫡系特权,全是长房篡改族谱得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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