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不到,郑祈白就出门来到了拂砚楼。
小二是平日里迎他的那位,知道他来,定然是要找自家虞掌柜,可掌柜的不在,为了留住贵客,他没说。
等到郑祈白照常将菜都点上,还要了一壶好酒后,问他,“你们掌柜在吗?”
小二笑着答,“我家掌柜今日还没来。”
郑祈白没多想,只当虞清欢今日出门晚,说不定等会就来了,毕竟之前每次自己来,人都在,可见她每日得空都会到拂砚楼。
于是,他等在了雅间。
可一直等到菜肴上齐,虞清欢还是没有出现,他饿得不行,就想着先吃两口。
谁知两口又两口,最后菜都吃完了,人还是没出现。
他只能又喊来小二,询问,“你们虞掌柜还没来吗?”
小二又一次回他,“虞掌柜还没来。”
郑祈白眉头一皱,平常这个时候,自己都已经走了。
就在这时,云娘经过,听见声音,走过来一看,有些诧异,“小郑公子?”
见到个熟人,郑祈白当即问云娘,“云娘子,不知虞掌柜何时来拂砚楼?”
云娘余光瞥见那桌上的菜肴都已经吃光了,也不知道这小郑公子是等了多久,她看了一眼小二,小二心虚地低下头。
她心里哪里还不明白,分明是这小二为了多揽些客人,便没说虞掌柜今日不来的事。
云娘当即陪笑,同郑祈白解释,“小郑公子,虞掌柜今日有事,递了消息说今日不来,可能底下的人不知道,就没同您说。”
得知虞清欢今日不会来拂砚楼,郑祈白失落的同时,怀疑她是不是因着昨日的事,又在躲着自己。
可转头想,昨日她分明已经答应自己,应当不会骗自己,想必是有什么事,这才没出现。
“好,多谢。”
云娘还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小公子客气了。”
程府,程公瑾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幼时父母双亡,他和姐姐相依为命,那时的程府尚有家业留存,旁支的族人如饿狼,盯着那点家业,全靠杨管家撑着。
那时,他便立誓,将来定要考取功名,重振程家门楣。
十七岁那年,他连中三元,入了翰林院,在京中名声大噪,那时,向来冷清的程府,每日都有媒婆上门,都是在为一些高官人家的女儿说亲。
所有人都觉得他得皇帝器重,前途不可限量,年少气盛,他也以为如此,不懂遮掩锋芒,甚至一心想将沐淮安培养成下一个自己。
直到出事时,方才后悔。
若只是程家,他并非是什么值得忌惮的人物,可偏偏与定国公府牵扯到了一起。
定国公府三代行军打仗,在边关大胜后归朝,第一时间就上交了兵权,可皇帝疑心重,始终对定国公不信任。
因为远在边关的许多将士领,都是昔日跟在定国公身边的下属,对他很是忠心,远皇帝。
而这些,都是在程公瑾身中剧毒,险些命丧黄泉时才现的,那时,沐淮安也遇险了。
说不清是他为定国公府所累,还是沐淮安为他这个老师所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