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人却忽然直起身,狐耳竖得笔直,眼神清亮地看着他:“生你的气。”她顿了顿,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决绝,“萧夙朝,你今天晚上睡御书房。”
说着,她扬声对一旁的夏栀栩吩咐:“夏栀栩,去把御书房的床榻撤了。”
夏栀栩愣在原地,看看脸色沉下来的萧夙朝,又看看一脸认真的澹台凝霜,进退两难。
萧夙朝眉头紧蹙,伸手想把她拉回怀里,声音急了几分:“今晚预报有雷雨,你确定要赶朕走?”他放软了语气,带着几分讨好的哄劝,“朕错了昂,真的错了。原本就是想借着由头,给谢砚之那个混小子一个台阶下,没成想会闹这么大,让你受委屈了……”
澹台凝霜看着他眼底的紧张,心里那点气其实早就消得差不多了。她被他这副难得的慌张模样逗得忍不住勾了勾唇角,却故意板着脸,半晌才松口:“好吧,勉强原谅你了。”
她说着,张开双臂,像只求抱抱的小猫:“要抱抱。”
萧夙朝心头一松,连忙把她紧紧搂进怀里,力道大得像是要将她揉进骨血里。他低头在她顶狠狠亲了一口,哑声笑:“遵命,我的乖宝。”
怀里的狐尾轻轻扫过他的手背,带着毛茸茸的暖意,刚才那场剑拔弩张的风波,仿佛都随着这声“抱抱”烟消云散了。
顾修寒看着两人和好,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去,刚在心里松了口气——这关总算过了。
下一秒,就听萧夙朝冷飕飕的声音响起:“不泼酒了,改灌酒。来人。”
话音未落,夏栀栩与江陌残已如鬼魅般上前,一人一边架住顾修寒,谢砚之刚想躲,也被江陌残反手摁住,祁司礼更是被夏栀栩死死按在地毯上,三人呈“大”字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江陌残转身拆开酒箱,“啪”地拧开一瓶白酒,浓烈的酒气瞬间散开。夏栀栩则慢悠悠从袖中摸出几枚银针,指尖转得飞快,与此同时,不知何时出现的几个小太监,已在三人头顶各悬了个装满水的气球,薄薄的乳胶绷得紧紧的,看着就让人头皮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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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顾修寒刚想挣扎,江陌残已捏着他的下巴,将瓶口狠狠怼进他嘴里,冰凉辛辣的液体顺着喉咙灌下去,呛得他眼泪直流。
凌初染、叶望舒几人站在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喘。方才还想着劝两句,可看萧夙朝那眼神,分明是动了真怒,谁也不敢触这个霉头,只能眼睁睁看着地上三人遭罪。
澹台凝霜窝在萧夙朝怀里,本想看看热闹,目光却不由自主落在他侧脸上。灯光勾勒着他利落的下颌线,鼻梁高挺,连抿紧的唇线都透着股凌厉的俊朗——这家伙还真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怎么看都挑不出半分丑态。
她心里莫名有些郁闷,抬手轻轻抚上他的眉眼,指尖划过他微蹙的眉峰,小声嘟囔:“你真帅。”
话音刚落,她忽然凑上前,在他微凉的薄唇上飞快地亲了一下,像只偷腥的猫,迅缩回他怀里。
萧夙朝浑身一僵,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随即低笑出声,大手猛地覆上她胸前柔软,力道带着几分惩罚性的揉捏:“小狐狸精,就知道勾朕。”
他低头咬住她的耳垂,声音哑得能滴出水来:“刚才还罚朕睡御书房,现在又来撩拨,嗯?”
澹台凝霜被他捏得轻颤,伸手去推他,脸颊却蹭得更红,狐尾不自觉地缠上他的腰,软乎乎的绒毛扫着他的手腕,反倒像在撒娇。
地上的三人被灌得晕头转向,听着头顶这亲昵的动静,心里更是苦不堪言——这位爷撒气归撒气,能不能顾及一下他们这些“阶下囚”的感受啊?
澹台凝霜被他捏得脸颊烫,却梗着脖子理直气壮地应了声:“昂。”
萧夙朝低笑一声,指尖划过她胸前的狐毛领口,眼神里带着几分玩味:“朕还没正经看过你穿这狐狸装的样子,起来,让朕好好瞧瞧。”
“不要。”澹台凝霜把脸埋进他颈窝,刚说完就被他伸手挠了挠腰侧。她最怕痒,顿时笑得花枝乱颤,在他怀里缩成一团,“哈哈哈哈哈痒!萧夙朝你耍赖!不许挠了!”
萧夙朝手下没停,唇角噙着笑追问:“让不让朕看?”
“就不让。”澹台凝霜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伸手去拍他的手,却被他反握住手腕。
“行啊。”萧夙朝抬眼看向地上,声音陡然转冷,“继续灌。”
江陌残得令,立刻抓起另一瓶酒往谢砚之嘴里塞。辛辣的白酒呛得他直翻白眼,喉咙里出“嗬嗬”的声响,心里把这对祖宗骂了八百遍——这哪儿是罚他们,分明是拿他们当调情的道具!
萧夙朝瞥了眼地上快要断气的谢砚之,皱眉对江陌残道:“太温柔了。”
凌初染在一旁看得眼皮直跳,忍不住别过脸——这还叫温柔?谢砚之都快被灌得背过气了,这位爷的标准到底是什么?
澹台凝霜笑得差不多了,见谢砚之实在可怜,连忙抓住萧夙朝的手:“别挠了!让你看还不行吗?”她喘着气,眼底还泛着笑泪,“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萧夙朝立刻抬手示意停手,江陌残和夏栀栩默契地松开了手。地上三人瘫在地毯上,像三条离了水的鱼,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什么条件?”萧夙朝低头看着怀里的人,指尖还在她腰侧轻轻摩挲。
澹台凝霜拢了拢微乱的狐毛裙摆:“让他们三个给我道个歉,你把你的大氅拿走——还有,不许再灌他们酒了。”
萧夙朝挑眉:“分明是三个条件,宝贝,你这筹码可不成立啊。”
澹台凝霜瞪了他一眼,伸手在他腹肌上狠狠掐了一把:“现在呢?成立了没?”
“嘶——”萧夙朝倒吸一口凉气,连忙握住她的手,讨饶道,“成立了成立了。”他扬声对江陌残和夏栀栩吩咐,“去给他们拿三把椅子。”
夏栀栩应声而去,江陌残则默默收拾起地上的酒瓶,偌大的包间里总算安静了些,只剩下澹台凝霜整理裙摆的窸窣声,和萧夙朝落在她身上那毫不掩饰的灼热目光。
夏栀栩动作麻利,没一会儿就搬来三张梨花木椅,轻轻放在地上。
凌初染见状,赶紧上前扶起瘫软的谢砚之,半拖半架地把人安置在椅子上。她回头看了眼萧夙朝怀里的澹台凝霜,飞快地递过去一个眼神——眼底藏着感激,带着几分“大恩不言谢”的默契。
澹台凝霜接收到那眼神,心里暗自叹气——摊上这么个不按套路出牌的夫君,她是真没什么招数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萧夙朝伸手解开她身上的墨金色大氅,厚重的衣料滑落,露出底下那身猩红的狐狸装束。他指尖划过她肩头的狐毛,语气带着几分邀功的意味:“朕答应你的,都做到了。”
澹台凝霜深吸一口气,从他腿上站起身,缓缓走到他面前站定。
暖灯落在她身上,猩红的缎面泛着柔亮的光泽,领口的狐毛衬得她脖颈愈白皙,裙摆下露出的小腿纤细笔直。身后的狐尾轻轻晃动,蓬松的绒毛扫过脚踝,那双狐耳竖着,配着她微微泛红的脸颊,竟真像只灵气逼人的小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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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不自在地攥着裙摆,眼神飘忽着不敢看他,却能清晰地感受到那道灼热的目光,从顶一路扫到脚尖,带着毫不掩饰的惊艳与灼热。
萧夙朝坐在椅子上,仰头望着她,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方才只匆匆瞥了几眼,此刻细看才现,这衣裳竟是为她量身定做一般,每一处剪裁都恰到好处,把她的身段勾勒得淋漓尽致。
他忽然低笑一声,声音带着几分沙哑:“果然……朕的宝贝穿什么都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