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夙朝挑眉接过,从旁边抽了根吸管撕开,利落地插进杯口。他没立刻递回去,反而自己低头啜了一口,酸甜的凉意滑过喉咙,驱散了几分余韵的燥热。随即才抬臂,将杯子送到澹台凝霜嘴边,语气带着几分慵懒的纵容:“尝尝,刚买的,还冰着。”
澹台凝霜却没张嘴,反而伸手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摸出一把小巧的银色剪刀——那是她平日里剪花枝用的,此刻正被她捏在指间。她微微倾身,避开萧夙朝递来的杯子,纤细的手指捏着吸管露在外面的部分,“咔哒”一声,干脆利落地将他方才碰过的那截吸管剪了下来。
动作流畅又自然,仿佛只是在做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
空气骤然安静下来。
萧夙朝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方才还带着宠溺的眼神一点点沉了下去,眸底翻涌着愠怒,脸色以肉眼可见的度变得铁青。他猛地抽回手,柠檬水在杯里晃了晃,溅出几滴在他手背上,冰凉的触感却丝毫浇不灭心头的火气。
“几个意思?”他的声音低沉得可怕,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带着被冒犯的怒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错愕,“嫌朕脏?”
澹台凝霜握着剪刀的手顿了顿,抬眼望他时,眼底还带着几分懵懂,似乎没料到他会这么大的火。她捏着那截被剪掉的吸管晃了晃,小声嘟囔:“不是呀……”她指了指杯口,“吸管沾了你的口水,我怕……怕不够冰了嘛。”
这话听着荒唐,偏她眼神清澈,倒像是真的在纠结那点凉意似的。萧夙朝的脸色却没缓和半分,他盯着她手里的剪刀,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他何曾被人这般嫌弃过?即便是当年夺嫡最艰难的时候,也没人敢在他面前做这等划清界限的举动。
“澹台凝霜。”他一字一顿地叫她的名字,语气里的寒意几乎要将空气冻住,“你再把方才的话重复一遍。”
澹台凝霜被他陡然沉下来的语气吓了一跳,手里的剪刀“当啷”一声掉在地毯上。她慌忙扑过去抓住萧夙朝的手腕,指尖冰凉地蹭着他紧绷的皮肤,声音里带着哭腔似的委屈:“不是的哥哥……”
她仰着脸望他,眼底水光潋滟,鼻尖微微泛红,倒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哥哥的口水……只能是在方才那样的时候呀……”尾音软软地缠上来,带着几分无措的讨好,“人家不是嫌脏……哥哥喂我好不好?就像平时那样……”
萧夙朝盯着她泛红的眼角,喉间出一声意味不明的低笑,笑意却没半分抵达眼底。他没说话,只反手将人打横抱起,不顾她惊呼一声,睡袍本就松垮。
澹台凝霜瞬间绷紧身子。
萧夙朝按住她的腰不让她动,眼底翻涌着暗沉的欲火与怒意:“故意找事是不是?”他低头咬了咬她颤抖的唇瓣,声音哑得像淬了火,“不是要喝吗?喝。”
他将那杯柠檬水凑到她唇边,冰凉的杯壁贴着她滚烫的肌肤,激起一阵战栗。澹台凝霜浑身软,只能偏过头,小口小口地啜饮着杯里的液体,酸甜的凉意滑进喉咙,却压不住四肢百骸烧起来的热度。
刚喝了两口,萧夙朝忽然按住她的后颈,迫使她仰起头,每一次都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喂朕。”他咬着她的耳垂,声音里裹着滚烫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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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台凝霜眼冒金星,却还是听话地又喝了一口,酸涩的液体含在舌尖,她抬手勾住萧夙朝的脖颈,微微仰头,将带着凉意的朱唇凑了上去。
柔软的唇瓣相触的瞬间,萧夙朝像是要将她揉进骨血里。他撬开她的牙关,贪婪地掠夺着酸甜的凉意。
一吻毕,两人的呼吸都乱得厉害。澹台凝霜伏在他肩头大口喘气,鬓边的丝被汗水濡湿,黏在泛红的脸颊上。
萧夙朝抚着她汗湿的脊背,指腹带着灼热的温度碾过细腻的皮肤,声音哑得像磨过砂砾冲她勾了勾手指:“别磨叽。”
这三个字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澹台凝霜咬着唇瓣,眼角沁出细密的泪珠,却不敢违抗。她颤抖着撑起身子,每一次都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独有的痴迷。
萧夙朝靠在床头,抬手扯开睡袍的系带,露出线条分明的胸膛,目光沉沉地落在她身上,他看着她泛红的眼角,听着她压抑在喉间的呜咽,指腹忽然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着朕。”
澹台凝霜泪眼朦胧地望过去,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眼眸里,那里翻涌着怒意与占有欲,却又在她望过来的瞬间,掺了点不易察觉的纵容。她被这眼神看得心头一颤,缠在他耳边,像一根无形的线,将两人的呼吸与心跳,都牢牢系在了一起。
萧夙朝的指尖在她汗湿的脊背上游走,带着刻意的灼热碾过每一寸细腻的肌肤,目光沉沉地锁着她泛红的眼角。他低头咬住她的耳垂,湿热的气息混着沙哑的嗓音钻入耳膜:“告诉朕,”尾音拖得慵懒又危险,“让朕看看,乖宝儿到底能软成什么样。”
他愈狠戾,澹台凝霜浑身颤,理智早被碾成了碎末。那声“哥哥”破唇而出时,带着哭腔似的媚意,尾音缠缠绵绵地卷着,像根浸了蜜的丝线,轻轻搔刮着人的耳膜。
萧夙朝低笑一声,视线却越过她的肩头,落在床脚那堆揉皱的狐狸装束上——火红的皮毛蹭着银白的流苏,昨夜她穿着这身趴在锦被上,尾巴毛茸茸地扫过他的手臂,被他缠缠绵绵地疼到今日午时,连指尖都还残留着那身皮毛的软滑触感。
“一会儿把那身衣裳换上。”他忽然开口,声音里裹着未散的欲望,惹得她又是一阵细碎的轻颤。“现在,跪下。”他捏了捏她的腰侧,语气不容置喙,“朕累了,换个地方歇脚。”
澹台凝霜浑身软,撑着他的肩头勉强起身时,她跪坐在柔软的地毯上,丝凌乱地垂在胸前,手指颤抖着去解背后的系带。
不等她抬手遮掩,萧夙朝俯身靠近,滚烫骤然挤进中央。
“我不要……”她偏过头躲开他凑近的呼吸,眼眶红得像只受惊的兔子。
萧夙朝抬手捏住她的下颌,迫使她转过头来,指腹摩挲着她的朱唇,眼底翻涌着暗沉的笑意:“那给朕认个错。”顿了顿补充道:“乖宝儿自己说,错哪儿了?”
澹台凝霜眼圈更红,泪珠终于忍不住滚下来,砸在他手背上,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细若蚊蚋:“错……错在不该剪吸管……”
“嗯?”萧夙朝挑眉,指尖轻轻捏着她的下巴晃了晃,“没听清,大点声。”
“错在不该剪吸管……”澹台凝霜没办法,只能抬高了些音量,尾音却依旧软得颤,“以后……以后再也不会了……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