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夫君呢?”
白淼随口答,“他自是要回靖海。”
杨暮客抿着嘴,“海主陛下若是利用贫道清理祸患,早就该言明。”
虞双上前接话道,“上人误会了。此番事端乃是奴出言挑起,若不是奴多嘴,海主定然也不会挑这个时候出手,更不会让您难堪。”
白淼对婢女招招手,让她去准备茶水。
杨暮客左看右瞧,“我逞了威风,怎么能算难堪……”
海主端并腿而坐,摸索膝盖,“我不能说……你才筑基,藏不住事儿。当你知晓有净宗余孽在,你那无边气运便会助你趋吉避凶,天机警示之下,这些邪祟定然会逃之夭夭。此时我翅撩海有嘴也说不清。本君把大麾借给你,定然会保你周全。哪怕那八十一路洞主都是净宗邪祟,本君也要豁出命去保你。我与你当护卫,这是咱们说好的。”
杨暮客问虞双,“果真是临时起意?”
虞双娇笑一声,“都在一条船上。骗您作甚。”
白淼叹息一声,“上人莫怪虞双……起初本君当真欲要让您探查,是否有邪神入侵。这事儿您在中州做过,帮着元灵大神处置了神种侵染。本君也想沾光。如此一来也表明我翅撩海追随你上清门非是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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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暮客听后更是不满,气哼哼地说,“你当年求情求到了正法教,为何不追随正法教。拿我一个筑基小道士说事儿,旁人也得信才行。”
“天道宗和正法教都在这里布道,但贵门离我翅撩海隔着赤道。本君可以屈居人下,但不能与人为奴。我乃烛龙之后,容不得我低头。”
杨暮客愕然地看着白淼,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第二日归船,朝着南罗国而去。
半路才没走多远,便遇见了黑风来袭。邪修欲在海上劫掠人口,金蟾教修士踏海而行保卫航路。半空斗法激烈,杨暮客躺椅上潇洒地瞧着那风云变幻。
白敷揣着袖子,“这俩证真修士还没上人您的本领大。”
杨暮客撇嘴,“我要脸!”
白敷认真地说,“小龙句句属实,他们当真没您本事大哩。许是法力高深一些,但就道法通明来说,与您提鞋怕是都不配。您瞧那邪修,炼的应该是观想法,与您相似。但他连观想内景都没炼到家。法力运转不畅,这才给了那个正道修士追击的机会。”
杨暮客坐直身子问,“我咋没看出来呢?”
白敷面露得色,“小龙乃海中巡游将军,打架的经验比您丰富多了。若法力运转顺畅,天地灵炁也会随之变化。但那处不定炁脉运转迟滞。观想法的修士被丹鼎法的修士追得上蹿下跳,活该他是邪修。若是那丹鼎修士拿出本命法器,怕是邪修一招都敌不过。”
到港之时又是深冬。
港口雨雪交加,杨暮客独自下船去寻自己因果。
而蔡鹮则跟着白淼去找一家客栈,等着杨暮客。
小道士此番是要去寻一个叫许油的姑娘。这名儿还是他托梦给人家起的,也不知这许油如今过得如何。掐算着因果一路来到商街。
商街里有一家快马镖行。
杨暮客掸掸身上的雪走进去,一个老者正在做账。
小厮迎上来,“客官要送货还是送信?还是问我们帮忙采买?”
“贫道寻人,是许油的故人。”
老者抬头,盯着杨暮客看两眼。“您是……您稍等,我去后宅知会东家。”
杨暮客欠身点头。默默走到一旁坐下。
没多会儿老者撩开帘子进屋,“道长您快随我进去,主母听闻是您来,高兴得很。”
后院里过道的落雪被清扫成了两线,地砖上洒着盐巴。正屋的屋檐下站着一个妇人,那妇人已经福,再没了当年的青春灵动。
她瞧见小道士眼中激动。
“恩公!可见着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