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腾蛟别院,茹鉴夫妻回房。茹子林和父母告别后,也回了自己的院子。刚进门,还未点灯,灵甲轻盈的身形落在了茹子林的身后。
“丢了兵防部署图,还有和柏庄联系的信件。灵甲无能,没有能抢回来。”灵甲带着喘气的声音传来,跪在茹子林的身后。
茹子林也不点灯,就这么站在黑暗里,清幽的声音带着些许空灵:“我这个舅舅啊!脑子不伶俐,心思倒是不少。自做聪明,最后被人端了老巢。看来,他这座山,是靠不住了。”
茹子林不叫起,灵甲就跪着没动。他旧伤未愈,体力和攻击力和平时落下一大截。刚才追击楚轶一行时,又和楚轶方的人交了手。楚轶的护卫都是高手,身负旧伤的灵甲连一人都抵挡不了,勉强过了三四招,就被一掌击中胸口,呕出一大口血后,仓皇而逃。他一路疾驰,又怕被人跟踪,绕了一个大圈子后,才回到了茹子林的身边。此刻正是气血翻涌,头昏脑胀的时候。灵甲咬着牙压下胸口翻涌的气血,抬手将嘴角溢出的血擦掉,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些:“二公子,对方有备而来。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连青会那边情况如何?”茹子林问道。
灵甲回道:“齐清莲的儿子被心腹带走了,现在柏庄在派人追;陈泽他们也进入了连青会的地盘,根据目前的消息,大军推进很顺利。大公子这次一马当先,已经挑了连青会三个重要据点。”
茹子林倒是没想到茹子期这么勇猛,一边转身一边道:“我那大哥倒是……”话还未完全说完,茹子林面色一惊,只见灵甲已然歪倒在地,悄无声息。
“灵甲,灵甲,你怎么了?”茹子林心慌非常,赶紧上前半搂起灵甲,见灵甲不给他反应,就颤抖着手去探他的鼻息。还好还有呼吸,只是气息微弱,气如游丝。同时,茹子林摸上灵甲胸口的手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他一把扯开灵甲的衣襟,在皎洁的月光下,灵甲白皙的胸口赫然出现一个黑紫色的掌印。那掌印的颜色让茹子林眼瞳猛然一缩。顾不得是否会惊动其他人,茹子林用自己的斗篷将灵甲一裹,抱起来就朝外冲去。
好在夜已深,腾蛟别院上到主子下到仆人,都已休息,唯有出入大门时,守门的仆人问了一句:“二公子这么晚是要去哪儿?我让人备车吧!”
茹子林眼神凌厉地看向仆人:“不用。不许告诉郡主和驸马我这个时候出去。要是让我从郡主和驸马嘴里听到半个字,你仔细掂量掂量!”
仆人本是好心,且看着茹子林打横抱着一个人,故而想给二公子备车,没想到却遭到了警告。他们这些下人,常年在腾蛟别院,伺候主子们的机会不多,印象中,大公子端庄儒雅,二公子彬彬有礼,三公子聪明伶俐,小小姐更是像雪做的一样,玉雪可爱。可从未见过二公子这般凶狠阴毒过,仿佛只要他多说一个字,下一刻二公子就能掐断他的脖子,送他上西天。
仆人感觉到背脊生凉,马上唯唯诺诺地退到一边,嘴里一直回着“不敢”二字。茹子林没多做停留,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步行了大概三炷香的时间,茹子林到了缪氏医馆。缪氏医馆是咸宁比较有名的三家医馆之一,用钱砸开已经打烊的大门后,医馆最好的坐堂大夫给灵甲看了伤。
“如何?”待缪大夫开始净手准备写药方之时,焦急万分却又耐着性子等待的茹子林问出了口。
缪大夫朝茹子林行礼道:“公子不必着急。这位小哥底子不错。虽然旧伤新伤叠加,但好在都不是致命伤。我已经重新给他处理了肩头的伤。至于胸口的掌伤,看着骇人,其实并没有伤及肺腑。只是胸口断了三根肋骨,这个是硬伤,没有其他好的办法,只能靠静养了。”
茹子林听到灵甲受的伤并不致命,心里重重地松了一口气,但在看到灵甲青白又毫无生气的面色时,脸上浮现出了复杂的神色,担忧,心疼,庆幸。
缪大夫觑着茹子林的神色,有点拿捏不准这位豪客的心思,只小心翼翼的问道:“这位客官,不知道怎么称呼,或者这位小哥怎么称呼?医馆有规矩,开方都得留病人信息,以便抓药煎药。”
茹子林知道这个规矩,医馆是救人的地方,也是最容易出人命官司的地方,开方留档是约定俗成的规矩。但茹子林考虑的比较多,灵甲的伤本身就特殊,自己身份又在这里,若是不留个名字,怕打死这个大夫,他都不会开方。
于是茹子林就道:“他叫李甲。”
缪大夫点点头,立马下笔开方。
还未等缪大夫写完,灵甲就醒了,他迷迷糊糊的,喊了一声:“二公子!”
茹子林赶紧上前,虚按在他的胸口:“我们在医馆。”
灵甲一听,一下子就清醒了,就不再多言,只是看着茹子林。
缪大夫写完方子,送到茹子林面前:“客官需要在小店煎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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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子林揣着药方道:“不了,你抓药,我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