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滢面色忽变,吓得金衣仙尉打了个激灵,汗毛直竖。
金衣仙尉不知包裹里包的是何物,只是顺便捎过来而已。
但丰滢认得。
包裹里包的黑色石板,是古巫所用的祈神石板。
五大宗和镇邪司始终没放弃对古神虞王朝遗迹的研究,出土过几十块规格不同的祈神石板。
丰滢见过。
而眼前这块祈神石板,质地很新,显然是刚制作不久。
上面同神虞古体篆刻的恭贺二字,铁画银钩,掌法严整,分明是单墨的手笔。
单墨那老家伙跟蔺桑一丘之貉,早已经沦为古巫,但在拒土岭留下只鳞片爪后,再没有露过头,不想今天明目张胆地送祈神石板过来。
石板上篆刻恭贺二字,可哪是恭贺,概莫是嘲讽陆缺,并借机制造恐慌。
想了想。
丰滢立即恢复常色,折叠布料,重新把祈神石板包好。
今天是各路道友来恭贺陆缺破境的大日子,此事自不宜声张。
丰滢扫了扫金衣仙尉,视线扫动间,却使了参合宫宗主的必修术法《神心术》。
但没有从金衣仙尉的记忆长河中现异常。
金衣仙尉只是恰巧转递祈神石板的局外人,他根本没有见到单墨本人,祈神石板是单墨借一位普通百姓之手,送到临渠镇邪司的。
“丰宗主…”
金衣仙尉不知丰滢为何动怒,诚惶诚恐地低着头。
丰滢恢复平和态度:“仙尉不用紧张,此事与你无关,只是有人见我师弟陆缺进境斐然,一骑当先,心生妒忌,送了块破砖头恶心他,鼠辈伎俩而已。仙尉去和其他同道热闹,今天我们参合宫准备茶点不错。”
金衣仙尉拱手道:“多谢丰宗主。”遂转身而去。
等金衣仙尉一走,丰滢立刻把祈神石板交给随身侍卫,吩咐道:“把这东西送到参长老那儿。”
“是。”
丰滢又吩咐第二名第三名侍卫:“你们分别通知暗堂和精研堂,让这两堂堂主亲自带队巡视临渠两洲,凡遇修士争斗,不管出自哪门哪宗,格杀勿论!从昨晚开始,外事堂堂同门已经到临渠见景梁各州通知,今天一天要保持清平,他们若还要厮杀争斗,就没必要活了。”
三名侍卫领命而去。
丰滢感觉这回抓单墨概率基本为零,但依然要维持大面的平静。
这大喜的日子,临渠两州若出什么事,参合宫丢人就丢大了。
丰滢快思量,认为自己的考虑或许还有疏漏,解下宗主令牌,交于第四名侍卫:
“把我的令牌交给黎宗主,或者执法堂老堂主微里寂,让他们暂行宗主之权,确保临渠两州平静无事。”
“是!”
大宗门底蕴深厚,有这点好处,后辈弟子固然已经成长起来,但宗门长辈尚且老当益壮,遇到麻烦事,可以甩手交给长辈。
丰滢轻松一笑,径直去往礼贤院,她今天的任务是代替陆缺招待各宗道友。
礼贤院的人越来越多。
她刚过去,浮生仙门的辛胜吉、青州何家家主何寿昌、九溪学宫炼虚长老孟乘风、三省道院尚宣城、侗州平家老祖平槐山,同时到场,身后各领着数名晚辈。
他们刚刚站定,庄不清领着真元宗现任宗主何慎思、乙剑门现任宗主到场。
旁边儿还有吴州镇邪司副司费龙天、老祝的姑姑白菜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