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弱的,如同温室里的花,一阵风就能吹折;
骄纵的,仗着家世肆意妄为,眼里容不得半点委屈;
精明的,则满心算计,把情义当筹码,把人心当棋子。
可她不一样。
她像是一株生在悬崖边的野草,风越大,根扎得越深。
即便四面楚歌,也未曾低头。
堂堂西辰三王子,竟会对一个姑娘心生敬畏,还真是头一回。
“好,我不说。”
他最终开口,语气沉稳。
“但人长了腿,做什么,我可管不着。”
这话很明白,他不会主动插手她大哥的事。
可若他们自己招惹是非,那后果如何,便不是他能左右的了。
宋初尧点头。
她懂。
人家是西辰来的,没有理由卷进北魏的是非之中。
她也不能要求他更多。
能救下小妹,已经仁至义尽了。
“今天打扰三王子了。”
她躬身一礼,动作端庄,不失礼数。
离开之后,她站在附近的小桥上,回望身后那扇被重重守卫的院门。
她虽然认定吉安木不是敌人,但对他刚才说的话,也就信个四五成。
人心难测,何况他是敌国王子,立场天然不同。
刚才她提起大哥和小妹,其实是在试探。
但从他的反应看,他对他们两人的事并未刻意回避。
这份坦然,让她稍稍放下了几分戒心。
至于他有没有隐瞒什么,那就不好说了。
总之,她现在谁都不会全信。
“刚才你去哪儿了?我找了你好久都没找着。”
一道低沉的男声突兀地在身后响起,带着几分焦急。
她猛地转身,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两步。
风拂动树梢,光影摇曳,那人的面容在明暗交错中渐渐清晰。
看清是凌珩的脸,才松了口气。
紧接着,一股莫名的羞恼涌上心头。
自己怎么反应这么大?
按理说,他对她并无威胁。
可为何,刚才那一瞬间,她的身体却本能地想要逃离?
凌珩也察觉到了她的异样。
他目光微凝,眼底掠过一丝幽暗的光。
刚才那一退,虽只半步,却像一根刺扎进他心里。
人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根本骗不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