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份温柔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急切和占有。
他一只手钳住她的手腕,力道骤然加重。
另一只手则慢慢探向她的衣襟。
那一瞬间,宋初尧终于从混乱中清醒过来。
她意识到不能再等了。
宋初尧心跳猛跳,喉咙干,像被砂纸磨过一般疼。
她咬了咬牙,伸手往枕头底下掏。
那是一把短小锋利的匕。
眼看就要砸向凌珩后颈,手腕却突然被一把扣住!
宋初尧整个人一僵。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男人已经直起身子。
动作从容冷静,脸上哪还有半分醉态?
“初尧,我以为,你不会这样对我。”
他曾以为,哪怕她不喜欢他,也不会亲手将刀对准他。
可她还是动手了。
他望着她,眼底的光一点点熄灭。
那把匕明明可以刺进他,可她选择了砸晕他。
这是留了余地,却也正说明,她从一开始就防着他。
她不信任他,甚至在他靠近时,只想着如何反击。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攥着她的手,指节泛白,声音微微抖。
“你只要开口,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
“只要你求我,我一定会帮你。哪怕你要杀的人是我,我也会替你挡刀。”
他停顿了一下,喉结滚动,像是吞下了无数委屈。
“可你……”
可你连一句话都不愿给我,连一个机会都不愿留。
你选择藏刀,选择算计,选择背对着我。
为什么啊!
他没把话说完,可那未出口的质问,比任何控诉都更沉重。
宋初尧多想告诉他,她真的从未想过要伤害他分毫。
她的目的,不过是想让他昏迷过去,好让自己能暂时脱身,仅此而已!
“凌珩,你听我解释……你先别走,求你听我把话说完!”
可凌珩已经彻底陷入了那股锥心刺骨的痛楚之中。
他低垂着眼,缓缓看了看手中的匕,扯了扯嘴角,挤出了一丝极淡的笑。
按理说,像他这样的人,一旦察觉有人对自己动了杀机,必定雷霆出手,绝无宽恕之理。
可是,当他的目光落在宋初尧脸上时,所有翻腾的怒意,竟然在一瞬间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