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女流氓!”李家伦半残的身体差点弹起来,胡乱地用左手往身上盖着被子。
“小屁孩!”齐霁瞥了他一眼,心说还不小,一把把被子扔他身上,又将另一副加热鞋垫垫到他的鞋里,给他穿上,“女流氓女流氓,你当你是啥香饽饽,谁都稀罕你!”
“谁稀罕你的稀罕!”李家伦或许是已经感受到了鞋垫的暖意,不再怒吼,被子里的声音闷闷的。
勤务兵正要给他好好掖掖被子,齐霁又重新掀开,露出满脸通红的李家伦,她快把韩林书房救生包里的一张保温毯包在他身上,看着李家伦一脸屈辱忍受的样子,觉得二十岁的人了还这样,很是好笑,“李家伦,临行时团长可把你的安危交给我了,我就得负责到底。你想,如果你真冻感冒了,病情加重,搞不好,我还得亲自给你针灸,到时候”齐霁眼神从上到下刷了他一遍,看着他眼神逐渐惊恐,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
“女流氓”
女流氓又从背包里取出一个包着白毛巾的热水袋,放到军大衣里面抱着,在座椅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好。
感觉到一束视线,她看过去,是躺在担架上的李家伦,他慌乱地移开视线,又使劲闭上眼睛。
刹那齐霁灵光一现,眼睛瞪大:这个一直找别扭的小子,该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看着双目紧闭,连耳朵都红了的李家伦,齐霁加深了这个判断。
看他这一出一出的,明显是情窦初开啊!
但她对这种能让直升机来接去拍x光片的主儿,更加敬谢不敏,别的不说,过两年他肯定是第一批回城的。齐霁暗暗告诫自己,不能因为变成二十岁小姑娘了就胡作非为,欺负这个有点幼稚的小子。老老实实在兵团待上十年,不缺吃不少喝的,还能提高医术,不好吗?
齐霁对自己点点头,抱了抱热水袋,闭上了眼睛。
丝毫不知李家伦悄悄睁开一线眼皮,看了她一眼又一眼。
一个多小时后,飞机平安降落,他们又上了一辆救护车,去了省军区医院。
齐霁当初就在这里做的培训,一切还算熟悉,带着李家伦拍了x光片,加急片子一出来,果然如齐霁所说,有片骨头错位了。
李家伦这次没有再叫嚷,齐霁听到他低声问医生,”大夫我会不会变成一个瘸子?“
那大夫还打趣他,“没关系,就算瘸了,你也是个英俊的瘸子。”
“我可不想当瘸子,你一定要治好我!拜托你了!”
“我懂,我懂,是怕瘸了找不到媳妇吧?”
齐霁不听他们说话,拿了单据去办理住院手续,回来就送李家伦去病房,和勤务兵一起帮他换上病号服,这次却是一句玩笑话也不敢开了。
再看李家伦一脸“你个负心汉”的表情,齐霁庆幸自己察觉得早。
安顿好一切,齐霁嘱咐勤务兵几句,完全不看李家伦变黑的脸,下楼就按照记忆里的地址找去了五叔家。
天色已暗,齐霁紧赶慢赶的,还是没赶在下班前赶到商店,只好将空间里存放的两瓶罐头、两袋飞鹤奶粉、两包糖果,两包点心分装了两个网兜提上,在家属院大门口,站岗士兵拨通电话后,让齐霁做了登记,才放她进去。
没走多远,就见一个七八岁的男孩,穿戴严实地迎面走来,“你是我姐吗?”
齐霁乐了,“你是谁啊?”
“我叫孟繁恒,你叫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