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赤玄子的残札。”
她略一凝神,轻咬指尖,滴下一滴血入其上,灰白骨札骤然泛起红光,显出断裂内容。
“藏愈之力,非源魂可控。”
“其性凶,其力裂天。”
谢知安眉心紧蹙。
“藏愈……不是死了吗?”
沈芝眼神却愈凝重。
“藏愈本非一人,而是“法”的一种。”
“魂门八柱,唯藏愈无继,众人皆以为其断绝,实则根脉早藏入……”
她一顿,低声道:“人中。”
“魂根入凡骨,待乱世重开,再现人间。”
谢知安想起霍思言近来魂力变化莫测,心中骤然生出惊悸。
“你是说……”
沈芝却摇头。
“不一定是她,但……她可能是“引子”。”
“魂门最怕的,从来都不是明面上的敌人。”
夜晚,宣政宫西厅,霍思言被召入一场“密宴”。
赴宴者非官非吏,而是昭京数位名门旧族之主,这些人曾为旧朝柱石,太后旧日亲信,如今俱被边缘,却仍存庞大能量。
为者,正是杜氏旧族之主,杜凌霄。
他直言开门见山。
“霍使,太后要立你为魂使,是为魂术立法。”
“我们能让你坐稳。”
“但,你需答应一件事。”
霍思言不动声色。
“何事?”
杜凌霄望着她,眼神深邃。
“昭帝……不能再归昭都。”
“魂派未绝,你若真为国为民,应当知他此刻一意孤行,必招天变。”
“而你,是唯一可平衡太后与皇帝之间的……”
“第三道魂。”
云层低压,雪脊山南,天光暗淡如铁。
霍思言卸下风衣披斗,立于昭军驻地之外的岩台之上,神色冷峻。
她遥望北方雪岭之间的断崖缝隙,魂气流转,仿佛仍能感知到那股尚未完全湮灭的气息。
沈芝从后赶来,将一封密函递上。
“这是太后让人送来的第二封,只字未提魂术,只言局变在即,命你三日内入朝。”
“又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