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安眉头紧锁。
“此刻入朝,是被人盯着走入局中。”
“可若我们不走入,那这棋局,就真成了他们的独局。”
霍思言语气冷静,却带着破釜沉舟的气魄。
沈芝忽问:“你当真打算,在朝堂之上,揭魂术之秘?”
霍思言望着她,沉声道:“必须这样做。”
“若不在光天化日之下揭开魂派真相,不论他们藏得多深,都将永无宁日。”
同夜,东宫偏殿
太后倚窗而坐,指间抚着那枚失而复得的玉骨扳指,神色幽沉。
身后内侍低声禀道:“霍姑娘已有回信,明日八部共审,她会出席。”
太后不语,只缓缓闭眼。
良久,她低声喃喃:“魂术是毒,也是刀。”
“用得好,可断敌;用不得……便割心毁骨。”
她望向窗外那苍茫夜色,目光幽深。
“她会如何落子,便看她这一路,在地宫里走得有多深了。”
翌日清晨,昭廷议殿。
大殿之上,列位大人陆续入座。
术司长老、太常博士、兵部旧将、刑部执正、秘术司司正,以及来自各地镇守的使臣皆赫然在列。
一时间,昭廷诸部,几乎半数核心尽数到场。
霍思言身着玄袍踏入殿门,沈芝、谢知安紧随而后。
众人目光齐聚,有审视,有怀疑,也有默默点的认可。
太后自高座之上缓缓开口:“今日之议,不为争权,不为诛人。”
“只问一句,魂术,是否仍可留于昭廷?”
殿内寂静如死。
须臾,霍思言踏前一步,取出那枚魂链,直面众臣。
“我可以告诉各位。”
“魂术,从未离开过。”
“而今日,我们不只是要议它是否该留,更要问一句,它该由谁掌控。”
话音落地,大殿之上,魂灯忽明。
众人皆知,这一场“共审”,将不仅是术理之争,更是命数之变。
议殿之中,魂灯亮起之刹,众臣神色各异,有人暗惊,有人怒视,有人沉默不语。
沈芝上前一步,展开一卷残图,那正是他们于东溟地宫所夺的旧魂门阵纹骨卷。
“这是赤玄子布下的魂阵拓本,与当年术司档案比照,仅有三成吻合。”
“其余七成,为我们未识之法。”
霍思言随之补充:“魂门已改术理,其根基,脱胎于旧法,却另成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