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夜已深,霍思言一行三人宿于山屋之中。
沈芝靠着木壁,忽而轻声道:“你知道太后会如何处置你吗?”
霍思言未应。
“你知道,她不会让你成为新魂派的源头。”
霍思言睁眼,淡然一笑:“可我也不会让她,篡写魂史。”
风声自屋檐而入,似有战鼓,远远传来……
太后密令已下,一支不隶属北地守军的魂术小队悄然启程,直奔东岭接应霍思言一行。
与此同时,边军主帅府内。
一纸急报横陈于案上,昭帝的御印赫然其上。
“水患之势未平,北地又起异象。”
一位披甲中年将领沉声道。
“陛下原本预计来月归朝,如今怕是要延迟了。”
而对面坐着的,却不是旁人,正是昭国六部之一的吏部尚书,商漓,原为太后近臣,后受帝命牵制边军调度。
他缓缓抬头,神色肃穆。
“太后早有准备,霍思言若能带回魂门真相,便可定后局。”
“但若带回的是……魂门未灭的证明呢?”
“那便需昭廷……另起一局。”
中年将领低声道:“那女人……可怕得紧。”
商漓淡淡应道:“太后也怕她。”
而此时,东岭旧驿道外,霍思言等三人再次启程。
清晨寒意未散,山林幽静。
谢知安走在最前,神情警惕。
“前方三里,是昭军的第三重暗哨。”
“据太后性子,这里……不该设哨。”
沈芝若有所思。
“太后在防谁?”
霍思言沉吟半晌,目光冷静。
“她在防新魂派,但也是在试我们。”
“若我们出此界,便代表所掌情报“未遭夺取”,也未曾妄图脱控。”
沈芝叹道:“这人世间,最难走的……从来不是敌国边境,而是自己人的地界。”
三人皆沉默。
忽而,一道极轻的破风之声划破山谷。
谢知安侧身拔剑,剑锋寒光逼人,一道黑影自山腹射来,被他硬生生挡下,落地滚出数丈。
“什么人!”
黑影顿住,竟是一个身披昭军铠甲的女子,肩上佩着副将印纹,却长飞扬,面容冷峻。
“别……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