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刻,昭都,皇宫。
朝堂空悬,皇帝北巡未归,太后摄政主持政务。
可这日清晨,皇宫中却突现异动,藏经阁上空,一道血雾直冲云霄,惊动宫内数位术师。
守阁太监当场晕厥,口中呢喃着一个模糊的词:“归魂……归魂……”
而更深一层的惊变,则藏在密折之中。
太后静坐凤鸾殿中,捧读夜间紧急密函,神情从沉静转为森然,半晌,她冷声道:“传令……封锁藏经阁,召“内观司”进宫。”
那位身着墨青的内侍低声应道:“是。”
太后却忽然停笔,缓缓问道:“皇上北巡途中,可曾提及“四方图印”之事?”
内侍一惊,旋即低头道:“奴才不知。但有传言,皇上确曾在北境密会一位旧臣,似与前朝有关。”
“旧臣……”
太后眸光微沉,手中玉簪轻敲桌案,若有所思。
“看来,有人想在魂术之外,再掀一局旧朝残棋。”
而在更遥远的东岭关外,一匹快马飞驰而来,骑者风尘仆仆,却是身披昭廷密令之人。
他手中持有一封火漆未干的密信,直送昭都。
信上只有短短数语:“魂术之源,或非东溟,旧地有迹,西漠现图,查“苍羽古录”。”
而落款之人,赫然是沈芝。
黄昏时分,霍思言再度见到太后。
太后抬眸看她,直接了当地开口。
“你昨夜给密探传了消息。”
“是。”
霍思言不遮掩,直言道:“魂派未除,魂源未明,太后再布再多棋局,也需有人走险。”
“那你是打算走到多险的地步?”
太后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霍思言拱手,姿态坦然:“天涯海角,只要魂术未灭,霍思言便不会止步。”
帘后沉默良久,最终,太后轻叹一声。
“果然,你终究不是能驯的人。”
她抬手挥退左右,低声道:“你去吧,走得越远越好。越是太平之地,越藏风暴,我要你为我看清它们的走向。”
霍思言拱手,退出大帐。
而此时此刻,昭都暗流涌动,北境密谋初现,魂术余烬尚存,皇帝归朝在即。
昭国北地的雪岭城。
大雪连日不止,山道难行。
三匹快马自官道尽头奔来,蹄下积雪飞溅。
正是霍思言、谢知安、沈芝三人。
他们接到昭廷密令之后,未在边关久留,连夜启程,直赴北地,太后口中所谓的“魂源旧地”,传言中藏有魂术最早的根脉。
山城寒风如刀,三人却皆衣袂未解,神色凝重。
“你们说,太后让我们来此……真是为了追查魂术源流?”
沈芝勒马驻足,望着前方的断崖小镇,冷冷问道。
谢知安沉声道:“太后从未单纯。”
霍思言道:“她或许想让我们查出魂术最初的来源,也或许只是想借此一步步逼出暗中窥伺的新魂派。”
“甚至……是逼皇帝现身。”
此言一出,沈芝与谢知安皆目露诧异。
“你是说……”
霍思言抬眼望天,眸中冷意微动。
“若魂术起源真与旧朝皇系有关,皇帝不会坐视。”
“可他也不会亲至。”
沈芝接道。
“他会借你我之手,探明真相。”
三人对视,皆心知,这一趟北行,只怕要掀开真正的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