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是行伍出身的刺史大人,比赵四郎更懂兵器,他一眼就看出了这份图纸的精妙之处,兴奋道:“照此方法锻造出来的弩箭,若真有如此威力,胜利指日可待!不过……”
话锋一转,赵刺史捧着图纸,奇怪道:“这弓弩的设计图下面,为何还画了一口锅啊?”
赵四郎:“……”
他轻咳一声,解释道:“这份图纸并非出自属下之手,是属下的……”
“未婚妻”三个字脱口而出的刹那,又被吞了回去。
她还没有接受他。
他不能擅自给她定义身份,那样对她太不尊重了。
赵四郎道:“……是属下暗中喜欢的一名女子所绘制,她是厨师……大概是习惯使然吧。”
“原来如此,这姑娘倒是挺有意思的!”
赵刺史哈哈大笑,当即便将图纸复制了一份,一份快马加鞭送到京城去,一份让工匠按照图纸,先锻造一把出来他检验一下威力。
威力自然没有任何问题。
将近五百步的距离,穿透力丝毫不减。
再就是,按照图纸做出来的新弓弩,多了一个瞄准装置,极大概率地提高了命中率。
赵刺史捧着新出炉的弓弩,再看看面前直接被箭头射成对穿的盔甲,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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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时,朝廷那边的批复公文也快马加鞭地送过来了,承诺新弩将在正月初十之前送到。
还是那句话,私人不得锻造兵器。
就是赵刺史,也只能锻造一把新弩出来检验一下效果,再多了便要被问罪。
朝廷那边设有专门的兵器监,一个专门负责锻造兵器的部门,下设东西作坊和物料库。
距离宁州城二百里之外的封城,就有一个兵器制造所。
图纸是现成的,工匠和材料也都具备且充足的情况下,半个月内锻造出一百把精弓弩,确实不成问题。
一想到自己的部下即将拥有一批配制精良的装备,赵刺史就笑得合不拢嘴。
“四郎啊,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特意训练你们射杀术吗?”赵刺史问。
有关于这个,赵刺史没有明说,但赵四郎隐约也猜到了一些。
他想了想,回道:“属下曾听大人说过,敌军那里出了一个鬼面将军,一把长刀横扫一片,只要他骑着战马上战场,往阵前一站,哪怕此人刀不出鞘,不杀一兵一卒,也能令军中士气大振。”
“大人训练我等练习射杀术,应该是想让我等将此人与阵前射杀。”
所谓擒贼先擒王,这位鬼面将军的存在,相当于敌军阵营中的定海神针。
此人一倒,敌方的士气必然大跌,说不定还会阵营大乱。
战场上最忌讳的就是士气低迷和阵营出现动动。
两个要素只要出现一个,基本上就算是败局已定了。
但这些赵刺史并没有跟赵四郎详谈过。
就连这位鬼面将军,他记得自己也只是某日看边关谍报时,随口说了一句。
结果赵四郎居然记住了。
并且还由此,推算出这么多东西。
诧异之余,赵刺史眼中露出惊讶神色。
他这位部下,不但有勇,智谋也不差。
以前是他小瞧此人了,居然只将人当成一阶勇猛的武夫看待。
他拍拍赵四郎的肩膀,激动道:“好小子,不错啊!”
不是他自吹,现如今阵前领兵的那几位将领,他一个都瞧不上。
这些人,要么有勇无谋,活脱脱就是个伸着脑袋给敌军送人头的傻叉;要么谋算够了,但是胆气又不足,不敢冒险;再不就是混日子的,不图有功,但求无过。
他觉得这才是这场仗打了都快四年了,但却一直没结果的主要原因。
可惜,他的两只手都废了,没有办法再上马杀敌。
可他也不忍心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人过去送死。
所以他选出了赵四郎等一百号人,训练他们的射杀术,就是冲着取那位鬼面将军的性命去的。
赵刺史沉吟了片刻,将射杀目标的情况说给赵四郎听。
“这位鬼面将军,身上颇有几分传奇色彩,据说之前他只是军中的一名无名小兵卒,一次对战中伤重,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尸体都抬到了火架上准备焚烧,结果他又在火把即将扔下去的前一刻睁开了眼睛。”
“此人活过来后,便嚷嚷着要见他们的王,说是有退敌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