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赵宝珠说白海棠瞧着恶心,白海棠缩着脖子屁都不敢放一个。
结果转个身就把这盆粪水往沈玉楼身上泼。
将“柿子子专挑软的捏”展现得淋漓尽致。
可惜沈玉楼这棵柿子瞧着软,但是有刺。
又坚硬又锋利。
白海棠一巴掌拍下去没伤着沈玉楼分毫,反而把自己扎一手血,气得吱哇乱叫。
“啊啊啊!小贱人!你敢诅咒我,我要杀了你!”
让一个活人入坟坑,不是诅咒又是什么?
白海棠气得五官抽搐,抬起巴掌就往沈玉楼的脸上打去。
结果她巴掌才抬起来,一只脚便从沈玉楼的身侧探出头,一脚踹在她胸口上面。
白海棠只觉得胸口那里仿佛让大石头捶了一下,剧痛让她后背不自觉地往后弓起,整个人以腰肢为往后折叠成一个射角倒飞出去。
身后的院门还是敞开着的,沈玉楼看着白海棠飞出院门,砸在院门外面值守的雪人脑袋上面,硬是把大雪人的脑袋砸出个窟窿,精准而又顺畅地插进了大雪人的肚子里面。
手脚从雪人的天灵盖那里探出来,拼命挣扎。
沈玉楼:“……”
她扭过头去,幽怨地看向赵宝珠。
这个雪人是初雪那日诞生的。
她和赵四郎两人一块儿堆起来的。
后面只要雪人一有“消瘦”的迹象,她便拿起铲子往雪人身上补几铲子雪。
就这样补啊补,雪人在她的院门外面屹立不倒,坚强地活到了现在。
结果现在,雪人惨遭爆头了,还是飞来横祸。
沈玉楼的目光很难不幽怨。
始作俑者赵宝珠心虚地缩了下脖子,跟她保证道:“回头我赔你一个雪人。”
见沈玉楼的目光中还是带着幽怨,赵宝珠低头想了想,然后改口道:“可我堆雪人的技术也不行啊……这样吧,等四哥回来了,让四哥给你堆一个。”
沈玉楼目光里的幽怨这才退去。
两人谁也没去管白海棠的死活,就站在院门口,一边看白海棠像个虫子一样在雪人的大肚腩里面扭动挣扎,一边谈论今天有没有可能再下一场新雪。
还说东院宽敞平整,把东院里的脏东西都清扫出去,做一个滑雪场。
东院是以前赵二老爷住的院子。
现在里面住着白老太太和李氏母女俩。
白海棠好不容易从雪人肚子里面挣扎着爬出来,一出来听见的就是她们被定义成了脏东西,还要把她们扫垃圾一样清扫出去。
怒火一下子就沸腾了。
白海棠两眼通红,啊啊叫着抓起把雪就往两人身上砸。
——她让赵珠宝踹出心里阴影了,不敢再近身作战,只敢远攻。
赵宝珠却不惯着她,一把拍开砸过来的雪团,沉着脸上前去要再给人补一脚。
沈玉楼一点儿都没有要拦的意思。
她现了,赵宝珠躁归躁,但是下手很有分寸,不会真把人打出个好歹来。
然而余光瞥见右侧方走过来的一行人,她忙拉住赵宝珠,低声道:“赵婶来了。我们陪她玩几把。”
——不然白海棠那一身的狼狈不好解释。
赵宝珠瞬间懂了沈玉楼的意思,不是很情愿地抓把雪朝白海棠扔过去。
沈玉楼见她绷着脸皮不情愿的样子,好笑地给她出主意:“打雪仗么,轻点儿重点的,都能理解……人身体上哪个部位砸起来最疼,但是又不会留下明显的外伤痕迹?”
赵宝珠一听,就好像被神仙吐了口仙气,整个人一下子鲜活起来。
她嘿嘿笑着抓起一个雪团,目标精准地朝白海棠身上砸去。
然后在白海棠的惨叫声中,现场教学沈玉楼:“看清楚没?”
说完都不等沈玉楼开口,她便自问自答道:“没看清楚啊,没关系没关系,我再给你演练一遍!”
分明是她自己想再来一次。
沈玉楼忍笑不语,由着她闹。
说是教学,但是赵宝珠一点儿都没有为人师者的稳重,倒更像个顽劣的孩童。
她嘿嘿笑着又抓起一大把雪,还使劲团了团,团成一个结实的小雪球,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