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动作顿住,湛津疑惑。
&esp;&esp;刘叔回忆聆泠说的话。
&esp;&esp;“刘叔你不要告诉他。”女孩下车还在瘪嘴,“如果一定要说的话,不要说我哭了。”
&esp;&esp;对他很没有信任,又皱着张小脸,“你一定会说的。”
&esp;&esp;“那不要让他找小玉麻烦,不然我会生气的。我们只是一起看了部悲情电影,有点缓不过来。你就这样跟他讲,”聆泠别头发,眼熟的钻戒戴在手上,衬得像一幅画,“让他下班快点回来,不要到处惹麻烦。”
&esp;&esp;办公室里刘叔斟酌着用词,简单明了复述,“她说让您快回去陪她,她只是看电影有点伤心了。”
&esp;&esp;湛津眉越扬越高,“她说想我?”
&esp;&esp;虽然不知道自己哪里说过这句话,但是刘叔点头,“是的,她说让您快回去。”
&esp;&esp;男人眉眼瞬间松动,那股山雨欲来之势眨眼崩塌,他施施然放好文件夹,理理衣襟,衣兜还放着未送出的同款戒指,起身,心情很好。
&esp;&esp;“那我们回去吧,刘叔。”
&esp;&esp;“我得回去陪她。”
&esp;&esp;—
&esp;&esp;先到家后,聆泠按开顶灯,本来漆黑的屋子一瞬透亮,她委以重任,负责陪湛津回家的小熊立在玄关矮柜旁,像在欢迎回家。
&esp;&esp;聆泠把它抱起来拍拍,又挪到一旁放好,她走进那间不常用的书房,印象里,湛津的病历是放在那儿。
&esp;&esp;一月前还在那儿。
&esp;&esp;踮脚从顶层拿下,又在一堆文件里翻找,重要的资料他从来不会带回家,所以聆泠毫无负担,不会觉得自己是在窥探机密。
&esp;&esp;也轻易地被她找到。
&esp;&esp;大概是认为她不会知道,所以都没遮掩下,薄薄一张纸夹在几张会议总结中,上面是“湛总指出”,下面却是“湛津,重度焦虑”。
&esp;&esp;两相重迭,荒诞又诡异。
&esp;&esp;看着上面的字,聆泠心里很平静。
&esp;&esp;这不是她第一次看这份病历,再追溯起来,要到他们刚在一起时。
&esp;&esp;那个时候聆泠还认为他们“在一起”,认为去找男朋友,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esp;&esp;可她说明来意时却被拦在楼下,接待很礼貌,也说着“湛总的时间需要预约”。
&esp;&esp;一看就是个刚上大学的女孩,朴素得和那栋华丽的大楼格格不入,长发也只是洗过后柔顺披在肩上,接待听说过湛总前几日确实去了母校演讲,她以为是缠上来的女孩,尽职地守在楼下。
&esp;&esp;“抱歉,你得先和秘书预约。”
&esp;&esp;聆泠不知道这回事,也不了解原来见男朋友要这么复杂,她想和他吃饭就来了,也不知道约饭时间还需要预约。
&esp;&esp;女孩在楼下晃,也不甘心就这样走掉,接待又礼貌地请她到门外,说碰见秘书的话会替她问问。
&esp;&esp;才怪,谁会为这种事还去麻烦人家。可女孩不知道,坐在门外石阶上,双手托腮。
&esp;&esp;她的耳洞又在痛了,这里却没有药可以擦,和湛津见了两次面却没有交换电话号码,只听他说了句,有事可以到公司找他。
&esp;&esp;洗得有些发白的衬衫裙看起来皱皱巴巴,她还找室友借过熨斗熨了下,纵使寒酸也已经是她最好的一件衣服了,商场里买的,还不是网上那种100元4件的打包清仓。
&esp;&esp;她想着湛津总得下楼吃饭吧,却不知道总经理都是专人专送,要不是刘叔恰好回公司碰见她,聆泠还在楼下当望夫石。
&esp;&esp;这么大一个地方竟然没一个人管她,就让穷酸的女孩坐在门口,数着蚂蚁发呆。
&esp;&esp;刘叔让她起来时女孩泪眼汪汪,他以为是难过了,谁知聆泠委委屈屈:“腿麻了……”
&esp;&esp;……
&esp;&esp;后来带到楼上,走专用的电梯,让女孩坐在休息室等他,转身去了办公室,交代湛津让自己办的事,顺便提一句他刚捡的小猫。
&esp;&esp;听到时湛津还很疑惑:“女孩?”
&esp;&esp;“就是下雨天那个。”职业习惯让他下意识记住女孩名字,才能在这时候分享,“叫聆泠那个。”
&esp;&esp;“零零?”湛总还是没想起。
&esp;&esp;他近日开会忙得脚不沾地,树丛下的惊鸿一瞥,并不能给他留下深刻印象。
&esp;&esp;刘叔尽量挑他在意的说:“就是您说像‘喵喵’那个。”
&esp;&esp;‘喵喵’是湛津被送走那只小猫,找了很久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