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曹恩保想起一件事情来,却是不得不提,“没过几日就是除夕了,瑶光宫那边陛下打算怎么安排呢?”
若是可以,他是不愿意提起杨婉因的。
但此人身怀皇嗣,身为皇帝御前最忠心的监正,他要是不说,难保日后落人口实。
提是要提,可陛下答不答应,就是另一码事了。
果然,崇庆帝脸色一下就冷了下来。
“朕已经准奏贵妃提议,为她添置人手伺候。除夕人多眼杂的,她就不必参宴了。”
这就是还不许放出来的意思。
可见他有多介意杨婉因对他下药的事情了。
曹恩保抱着拂尘颔,“陛下说的是,奴才也想起采女主子生五皇子时,也是经常往外走才致小产的。陛下让采女不必参宴,也是为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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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恩保这话全了崇庆帝的脸面,他也特地嘱咐了一句:
“也要找人看着,”他强调,“皇嗣不能有损。”
“是。”
慈安宫这边,太后咳嗽了好久都没能歇下来。
德妃扶着她,满心满眼地担忧。
“姑母怎么突然就得了风寒了?来势汹汹的,可吓坏我了。”
太后浑身乏力躺在床上,连喝药都费精神。
“许是年纪大了吧,一生病就总不见好。”病中多思,太后猛得看向她,“对了,哀家让你追查的宫正司那个女官,可查到了吗?”
“那个姓余的掌刑女官?可我查遍了记档,有余姓之人也不是姑母所形容描绘的,”德妃始终不解,“姑母一直只让我查,此人到底有什么特殊之处?”
太后皱着眉,“哀家总觉得她眼熟得厉害,像在哪儿见过似的,可又记不清了。”
“会不会是记错了?宫里女官们一穿上衣服,总是相近的。”
太后却摇头,笃定,“绝对不会记错。”
德妃更好奇了。
可眼见太后脸色越来越差,她很是心疼,“今日夜深了,姑母先别想了吧,我继续找人去查就是。早些歇息,对身子也好。”
太后精力不济,被德妃劝着便也躺下去睡。
德妃熄了灯出来。
正要返回萃玉宫时,听太后睡梦中咳嗽了几声,如何都放心不下,索性在太后的床榻边支了一张小榻,陪着太后。
迷迷蒙蒙间,忽然见着个影子在床边晃动。
德妃猛得睁开了眼睛。
“谁?!”
那人正在往薰炉里边放什么东西,突然听见这一声音,惊得身子都哆嗦了一下。
回过头来看见是德妃,活像是见了鬼似的。
“德妃娘娘?您不是,回萃玉宫了吗?”
站得近了,才认出此人是太后身边服侍的二等宫女檀香,本是医女出身,因擅长调香,才留在太后身边。
她看向檀香手里的东西,“深更半夜的,你倒什么呢?”
檀香短暂的震惊过后很快镇定下来。
“太后娘娘这几日病着,夜里都不得安眠,便嘱咐奴婢调了安眠的香料来。”
德妃眼里带着狐疑,“既是放香料,为何之前不点?这个时辰才来?”
檀香对答如流,“娘娘有所不知,这香料燃得快,若要效果好,总要隔两个时辰就点一回。”
德妃看了她一眼,又寻了太后宫里的掌殿女官来问,掌殿也说太后的确嘱咐过檀香此事,这才作罢。
转眼就是除夕。
一大早的,除了因在冬至宴上说错话被降位禁足的何美人,满宫嫔妃都来了慈安宫请安。
有孩子的带着孩子,没孩子的也打扮得鲜艳明媚,太后见了很是欢喜。
尤其是那四个孩子,极得太后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