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报纸用轻描淡写的口气描述了……众多士族中流砥柱来北境参加科举相关事宜论证大会。
士族未尝没有沾包赖的意思,他们派了些老人家来,以为大王一个小孩脸嫩要名声,势必拉不下脸和长者动粗,大概率还得供着。他们还觉得就算事情最后没谈拢搞崩了,为了家族世世代代的利益牺牲一下这种已经入土半截的也划算。
可惜他们什么都算到了,就没算到大王他不是一般人,不能用常理推断大王的行事。
反正北境行的报纸是这么写的,说大晋的士族们对新的科举制度提出了宝贵意见,北境王特意抽空聆听了大家的意见,对于臣民们的多样化意见有了了解,对大家的宝贵意见十分重视,今后将进一步完善科举制。
后面话里话外还隐晦的吹捧了一通大王的包容之心,你看这种事大王都登出来公告天下了,这是何等的胸襟,明君啊!
文章下面还特别鸣谢了参会人员名单。好家伙,把联名抗议书上的签名抄了一份,内容是一点没抄!不知道的以为这些人是去给大王科举制站台的。
这篇报道在报纸的主版,通篇对这事和参与的士族们没有一个谴责批评字眼,把这事当做北境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直接写了出来。你说北境报纸造谣,根本不是这么个事?那你也挑不出哪句话是错的。
配图更牛了,是南广场静坐抗议场面的真实场景。
在外围站岗的士兵,飘着热气的摊子,满地乱窜的货郎,吃吃喝喝的…抗议者。
这配图怎么看怎么奇怪,你要说不实吧,也不是,那天确实是这个样子。
只是那图怎么瞧着都有种不伦不类的喜感,和上面x冷淡的报道格格不入。
大王看了样刊笑坏了,“这画哈哈哈~改革春风吹满地,士族老头是真争气啊!谢屠干得漂亮,赏!”
谢屠不顾形象摆手,“谢殿下!不用了,真的不用赏赐。只一件事,这画和文章都是在大王的指导下写…创作的,能不能不落草民的名字?”
大王更客气,“那不行!都是你的功劳~”
谢屠:……
谢屠顿时生无可恋。
大王痛心疾,“你知不知道,民间贵族名公子排行榜已经有了南谢北杨的说法?以前可都是你自己独大的啊!虽然那个北杨还疑似本王表兄,可本王是不服的,也只支持你一个人的,你得有点快被追上的紧迫感,咱不能输啊,想想你粉丝!”
贵族名公子排行榜?又是个什么东西?!
还有那什么粉丝,到底谁想要!?
不过……谢屠简直惊喜,“既然是殿下表兄,能不能也招来咱们报社?”既然齐名,怎么能可着他一个人祸祸!
咦?
大王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有点道理。听说比魏恪还大一岁,正值壮年,多好的劳动力,……怎么能放走?”
谢屠刚弯了下嘴角,就听大王说:“人是得留下,但报社太重要了,本王暂时只相信你。”
谢屠:……
要谢主隆恩吗?不想。
天天常驻朱雀大街长见识的杨放很快就收到了大王亲笔旨意;
【听闻杨家表兄学富五车,特来北境支持本王科举?请表兄务必好好备考,戒骄戒躁考出好成绩,期待表兄金榜题名,不要让本王失望。---百里靖】
下面还有行小字:[否则,将亲去昌州外祖母坟前哭诉!(带报社主编那种)]
彼时正好赶上报纸行当天,满街都是叫卖报纸,“新一期报纸行喽~士族组两百人团北上围观科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