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之后,二人愈战愈烈,天地都为之变色。
赵天霸拳出如龙,赤炎天熊仰天咆哮,每一击都带着焚山煮海之威。
烈焰化作漫天火雨,将半边天空染成血色。
汪怜儿琴音铮鸣,天韵清心琴光华大盛,音波凝成万千利刃。
素手翻飞间,道道音刃撕裂长空,与烈焰分庭抗礼。
“轰!轰!轰!”
灵技碰撞的爆鸣声不绝于耳。
烈焰与音波交织撕扯,在虚空中掀起恐怖的灵力风暴。
地面在余波中不断塌陷,四周残垣断壁尽数化为齑粉。
二人从演武场战至半空,又从半空杀回地面。
赵天霸拳势刚猛无俦,每一击都让山河震颤;汪怜儿身法飘忽如仙,琴音时而如绵绵细雨,时而似惊涛拍岸。
也就在二人战斗之际,山寨中的土匪们已陆陆续续赶到,却无一人敢靠近战场中心。
他们或倚靠在摇摇欲坠的断墙后,或匍匐在地寻找掩体,所有人都死死盯着场中那两道身影。
“大当家武威!三当家奶奶霸气!”
一个满脸刀疤的壮汉嘶吼着,当即就要上前。
“站住!你小子是嫌命长吧!”
旁边一个独眼老者急忙拉住他,
“这等层次的战斗,光是余波就能要了你的命!”
不远处,几个年轻土匪脸色煞白。
其中一人双腿打颤,声音抖:
“三、三当家奶奶到底是什么来路?竟能和大当家战到这般地步……”
“嘘——”
一个须花白的老土匪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浑浊的眼睛里闪着精光,
“那琴……若是老夫没看错,当是传说中的天韵清心琴。”
他咽了口唾沫,声音压得更低:
“这女人……怕是大有来头。”
众人闻言,不约而同地缩了缩脖子。
这时,一个瘦高个的土匪挠着头,满脸困惑地开口,问出了在场所有人心中的疑问:
“唉,你们说到底咋回事?我分明记得昨晚还在喝三当家和三当家奶奶的喜酒,怎么一觉醒来就……”
他话没说完,旁边一个矮胖土匪就猛地拍了下大腿:
“对啊!老子现在浑身软呢,这分明是中了咱们寨里的锁灵散!”
“嘘!小声点!”
一个年长些的土匪急忙制止,眼神警惕地扫了眼不远处的屠刚和周猛。
只见那两位当家的一个抱臂而立,一个阴沉着脸,都默契地保持着沉默。
这些普通土匪们修为尚浅,直到方才赵天霸与汪怜儿惊天动地的交手,才被狂暴的灵力波动从锁灵散的药效中震醒。
屠刚与周猛又心照不宣地选择了隐瞒真相。
故而,他们直到现在根本都不知道到底生了什么事情。
然而,话匣子一旦打开,人群中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窃窃私语:
“你们说……三当家奶奶为啥跟大当家打起来了?”
“谁知道呢……许是切磋吧?”
这话说出来,连说话那人自己都不信。
几个机灵的老土匪交换着眼色,心里已然猜到了七八分。
但看着屠刚阴沉的脸色和周猛闪烁的眼神,都识相地闭紧了嘴巴。
一个年轻土匪突然压低声音:
“要我说,这事八成就跟昨夜的喜酒有关……”
“闭嘴!”
旁边的老土匪一把捂住他的嘴,
“不想死就少说两句!”
众人不约而同地又往后退了几步,生怕被卷入这场是非之中。
场中战斗的轰鸣声越激烈,而场外围观的土匪们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