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慌什么!”阿古帕族长强撑着捡起藤杖,重重顿地,苍老的声音带着一种压抑的愤怒,试图稳住局面,“天塌不下来!陆行!你怎么说?”
陆行站在原地,仿佛一座冰冷的石雕。他脸上的血色褪尽,只剩下一片冷硬的煞白。陈四海的每一句话,都像刀子一样扎在他的心上。
他不是在为西阳城的陷落悲悯,更不是为大乾惋惜。他是在恐惧一种几乎要扼住他喉咙的恐惧!
角拉人,得到了他们梦寐以求的东西——盐田!盐工!
只要有一两个盐工为了活命开口……或者角拉人有足够的时间和手段逼迫……那么雪花盐的工艺流程、关键……甚至……
那些盐工或许只知道盐产自西阳城,未必知道阿古帕。
但掌握了一项秘方,谁都想吃独食。
角拉人的下一个目标,会不会就是他们?
那群生番的贪婪和凶残,如今他们掌握了制盐方法,正是展的时候,可不能开战。
他猛地转身,看向部落深处。爱宝不知何时已经跑了出来,站在不远处的坡上,小脸煞白,紧紧抱着女官的胳膊,惊恐地看着这慌乱的场面。
月亮似乎也感受到了空气中弥漫的极度恐惧,它不再悠闲地吃草,而是昂起头,不安地转动着耳朵,前蹄焦躁地刨着地面,出一声低沉、带着警告意味的嘶鸣!
陆行的心脏如同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
不行!绝对不行!角拉人的手,绝不能伸到草原,绝不能碰他的妹妹和月亮一根汗毛!
“巴鲁!”陆行的声音嘶哑而尖锐,如同刀刃刮过铁石,“封锁部落!所有人只许进,不许出!所有探哨洒出去!给我盯死通往南方和西部的每一条小路、每一个山口!现任何陌生面孔、任何可疑踪迹,立刻擒获!胆敢反抗者,格杀勿论!”
命令带着前所未有的凛冽杀意!
巴鲁心中一凛:“是!头儿!”他立刻带人冲出。
陆行目光如刀,扫过依旧惊慌的族人们,声音在死寂中炸响:“角拉人夺了大乾的盐场,抓了大乾的盐工!他们撞上了疯狗!但这群疯狗,会不会循着味儿找到咱们头上?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一点——”
他深吸一口气,猛地拔出腰间喀索朗赐予的金刀!冰冷的刀锋在晨曦中闪烁着刺目的寒芒!
“谁想抢走我们的盐!谁想动阿古帕一根汗毛!谁想伤害我的家人和神驹!”
他几乎是咆哮着喊出来,“那就让他们踩着我的尸体过去!想尝尝雪花盐?先尝尝草原儿女刀锋上的血!”
狂怒的战意如同飓风般席卷!恐慌的人群在这极具个人魅力和决断的怒吼声中,渐渐安定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悲愤与同仇敌忾!
阿古帕族长也激动得老脸通红:“听到了吗?草原的儿女们!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与其等着被疯狗咬上门,不如磨亮你们的刀!护住咱们的家!护住公主!护住神驹!”
“护住家园!”
“护住公主和神驹!”
“跟他们拼了!”
部落的战士们率先嘶吼起来,恐惧暂时被点燃的怒火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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