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炀则独自走入炼器殿,布下重重禁制。说是炼器殿,不过就是一座临时搭建得殿宇而已。
殿宇深处,火炉轰鸣,灵火熊熊。炉中温度逐渐升腾到足以熔化灵金的地步。张炀一身青袍猎猎作响,他神色凝定,双目如星,神识化作无形之手,细致入微地操纵炉中灵材。数十种珍罕灵材在火焰中逐渐融炼,光芒交织,灵韵喷薄。张炀的身影被映照得宛若神明,威势自然而出。整个炼器殿都在随着炉火的轰鸣而颤动,预示着一件非凡之宝,正于此地孕生。
大半年时间转瞬即逝。
长青宗的炼器殿深处,轰鸣声终于停歇。随着禁制光芒一点点散去,大门缓缓开启,一道青袍身影负手而出。张炀神色间满是压抑不住的欣喜,眼底闪烁着锋芒,如同经过烈火锤炼的宝剑,锋锐内敛却难掩锋芒。
他并未在炼器殿停留,身形一闪,直接御风掠往钟立的洞府。
钟立正在洞府外的石台上,推演剑阵的运转轨迹,忽见天际一道遁光疾驰而来,气息熟悉,于是起身相迎。
只见张炀落身,话未多说,抬手之间,七道流光齐齐浮现,悬在二人中间。
那七柄飞剑皆为紫青色,剑身修长而温润,剑锋内敛却仿佛蕴含雷霆,剑脊之上隐隐可见阵阵雷纹闪烁,剑柄处则雕刻有复杂的阵纹,如同道韵自生。七剑齐出,虚空之中顿时隐隐传来剑吟,清越高亢,仿佛与天地雷鸣共鸣。
钟立双目骤然睁大,喉咙微微滚动,心神几乎被这股剑意吸引而出。
张炀却神色平静,抬手指向飞剑,缓声说道:“师叔,这七件飞剑,取自天极雷晶与生长三千载的玄竹所炼。其上铭刻四道禁制,威能相辅相成。日后师叔只要参悟那剑阵神通便可以此布置剑阵。”
他语气平淡,然而每一个字都如惊雷落在钟立心头。
钟立几乎不敢置信,双手微颤,怔怔看着眼前七剑。作为一生钻研剑道的修士,他一眼便看出这七剑的不凡——这不仅是珍品法宝,更是量身为剑修准备的完整飞剑体系。
“这……这都是……”钟立声音沙哑,话未说完,眼眶却微微热。
张炀只是淡淡一笑,将手一挥,七剑齐齐落入钟立怀中。随后转身,身影已经迈开遁光。临走之际,只留下淡淡一句:“钟师叔,尽快将其炼化为本命飞剑。”
钟立怔怔伫立在洞府之外,直到张炀遁光消失在天际,才缓缓回神。怀中飞剑剑吟不止,他心神激荡,久久无法平复。
张炀返回洞府。
洞府外的禁制光芒明灭,沐沅所居的修炼室气息紧闭,灵力波动均匀而稳定,显然还在闭关之中。张炀目光柔和,眼底掠过一丝笑意。
他摇了摇头,并未打扰。抬手之间,取出一只储物袋,轻轻放置在石桌之上。
随后,他伸手一划,在桌案之上留下一道光符,光芒一闪,浮现一行字迹。
之后便静静悬于石桌之上,与储物袋并列而放。张炀望了一眼,神色间带着几分淡然与安定,随后转身离去。洞府大门缓缓闭合,只余下一室安静与灵光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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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炀原本打算往丹房走去,心里想着与杜预聊聊炼丹之道,顺便看看他的修行进度。可他才刚迈出洞府数步,天际便有一道急促的遁光疾驰而来,灵光拖曳,几乎带出尖锐的破空声。
张炀脚步一顿,眉心微蹙,抬眼望去,只见来人正是沐有德。
此刻的沐有德,神色慌张,额头沁满细汗,气息紊乱得厉害,显然是一路拼力疾驰而来。
“贤婿啊!”他人未至,声音便先传来,带着几分急切与焦灼。
片刻之后,他稳不住身形,几乎是跌落在张炀面前,气息粗重如牛,连灵力都没来得及收敛。
张炀见状,眼底闪过一丝凝重,抬手一拂,托住沐有德肩头,给他送入一道温和灵力,稍稍平复了他紊乱的气息。
“岳父大人,出了何事?竟让你这般失态?”张炀声音沉稳,眼神却如剑般锐利。
沐有德喘了数口粗气,这才艰难开口,声音低沉而急切:“大事不好了!曲阳国……曲阳国大半国境已然沦陷了!”
话音一落,如同惊雷炸响,张炀眉头骤然一皱。
曲阳国——他脑海中瞬间浮现半年前的情景。那时,他为救沐沅匆匆赶赴曲阳国,曾听闻曲阳国边境遭妖族入侵的消息。只是后来因自己结婴大典、再加上结亲之礼,诸多事务缠身,他并未深入追究。如今骤然听到“国土大半失守”的消息,心头顿时沉了下去。
他声音低沉,带着几分肃杀之意:“岳父大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曲阳国边境可是有两位元婴大真君坐镇,怎会如此失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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