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岛外,魔气如墨。
巨大的暗沉屏障笼罩全岛,其上魔纹流转,散出吞噬一切的恐怖吸力。
华曦子四人落身于礁石丛中,面色凝重。
“这屏障……比之前更强了。”
普凡沉声道,指尖七色炫光触碰屏障,立刻被弹回,炫光竟黯淡了几分。
燕北霄冷哼一声,玄羽重剑嗡鸣:“管他强不强,劈开便是!”
“不可妄动。”
华曦子按住他手臂,目光锐利如剑,扫视屏障流转规律,“此阵已与魔核本源相连,强攻只会打草惊蛇,徒耗力气。”
就在这时,陆机冰冷的神念传入众人识海:
“吾已就位。”
“魔阵能量内收,核心集中于日晷仪。”
“金面正在强行融合,此乃其最脆弱亦最危险之时。”
华曦子凝神望去,只见徒云锡率领那四位高境魔修,正呈五角方位镇守日晷仪外围,魔元鼓荡,戒备森严。
显然是在为金面护法。
“炎贤。”
华曦子低声道,“你看何处适合驱动母蛊?”
炎贤小眼睛眯起,仔细打量着日晷仪底部那偶尔泄出一丝波动的缝隙,伸手一指:“就是那里!魔核之力由此流转,从此处入手,母蛊或可循隙而入!”
华曦子点头:“好!我与炎贤隐身潜入。”
“普凡兄长,你看住北霄兄长,无论生何事,未得我信号,绝不可妄动!要目标是魔核,非是金面!”
普凡郑重点头,大手按在燕北霄肩上。
“曦子放心,一切听你指挥。”
燕北霄虽有不甘,却也知轻重,闷哼一声:
“去回!”
华曦子与炎贤身形一晃,如轻烟般融入阴影,沿着上次现的隐秘沟壑,悄无声息地潜向日晷仪。
越靠近核心,那股源自混沌的吞噬之力越恐怖,似乎连光线都能扭曲吸入。
日晷仪下,金面尊使盘坐于虚空,周身紫焰升腾,已近乎实质。
那暗金面具下的面容看不真切,唯有一股漠然非人的恐怖威压弥漫开来。
他双手结印,胸前悬浮的蚀骨魔核正剧烈震颤,表面那道裂痕中透出令人心悸的幽暗。
然而,华曦子的目光却被另一道身影吸引——
暗羽道者静立于阴影之中,混元魔天剑低垂,紫色眼眸望着金面那愈冰冷的背影,以及魔核中疯狂吞噬一切的漩涡,袍袖中的手指微微蜷缩。
华曦子心神骤然一紧:
“暗羽他…此等气息,绝非寻常!难道…?”
一个难以置信却又合乎情理的念头闪电般划过他的识海。
他竟对金面存有异心?
在此等时刻?亦或是为银面复仇?
是了…金面视万物为刍狗,手段酷烈无情,麾下之人兔死狐悲亦在情理之中。
然其实力深不可测,暗羽此举,无异于飞蛾扑火。
但…此或为千载难逢之机。
他立刻传音炎贤:“且慢动手!暗羽状态有异,恐生变故,静观其变。”
就在此时,变故突生!
暗羽道者眼中紫芒骤然爆出决绝之色,一直压抑的气息轰然爆。
他毫无征兆地动了。
身形如鬼魅般暴起,混元魔天剑出一声压抑已久的嘶鸣,凝聚了他毕生修为的至强一剑,裹挟着滔天紫焰与一股难以言喻的悲愤,悍然斩向正在全力融合魔核、毫无防备的金面尊使后心。
“金面!你死期已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