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瓣柔如绢,触之微颤,香气清冽如雪后松林,又似有笑声藏在风里。
就在铁铃齐鸣的刹那,三界所有罪籍“轰”地烧起来,老吏捧着空册直抹泪:“我记了一辈子的错,还没这花记得真。”
韦阳的掌心早没了金光。
他蹲在村口碑前,碑上没字,碑下放着个粗陶碗,装半碗清水。
自从桃苗不亮,村里病的人多了。
他试了试,这水……能清浊气。
前日有个挑担的汉子歇脚,喝了水后直拍大腿:“怪了!我刚听见树上的麻雀说‘这水甜’!”韦阳没接话,只往碗里添了勺水。
现在碗里的水泛着金,像撒了把碎星星,光点随水波轻轻晃动,映在他瞳孔里,像极了小时候见过的桃树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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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您的水!”戴斗笠的旅人弯腰舀水,他的影子在地上“唰”地亮起来,像团小月亮,暖意顺着影子爬上脚背。
韦阳望着影子笑,转身时看见山脚下的鹿群——它们不再躲着人,正排着队来碑前喝水,最前头那只梅花鹿还冲他点了点脑袋,鼻息温热,带着青草香,像在道谢。
天庭驱兽司的老卒摸着墙上挂的鞭子,忽然觉得手生得慌——这鞭子,怕是要长灰了。
二郎神是被铃铛声吓醒的。
梦里所有铁匠铺的铃铛都不动了,每口铃里浮着张人脸,有白胡子的老匠,有扎着布巾的青年,还有个小徒弟,他记得那孩子的手被烧红的铁水烫过,哭着说“师傅我还能打”。
梦中师傅说:“名字被人记住是福,被神记住是债。”
他翻身下床,鞋都没穿就往偏山村跑。
脚底踩过碎石,刺痛传来,反让他清醒。
村口的童子正踮脚挂新铃铛,铜铃在风里晃,丁零当啷,声如清泉击石。
二郎神抢过铃铛,举得老高,朝阳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你们的名字,我今天——还回来了!”话音刚落,三界所有铁铃“嗡”地响成一片,声儿大得震得云都散了。
铃里的人脸一个接一个飘起来,变成光点往天上飞,汇成一线,直指花果山。
当夜,神匠司的废墟里,冒出株小桃树,花瓣红得像铁锈,可香得让守夜的老卒直揉眼睛:“这味儿……比当年御花园的牡丹还亲。”那香气浓中带暖,像是铁与血的余温,又像炉火旁的旧梦。
孙小朵躺在桃苗下,小猴儿蜷在她肚子上打呼,呼噜声轻颤,像风吹过空葫芦。
她摘片叶子,轻轻吹了口气,叶子“呼”地变成萤火虫,闪着暖光往天上飞,那光飞去的方向,正是东海。
抬头看时,现满天都是这样的光——东边有个妇人抱着孩子笑,西边有个书生抹着眼泪,中间有个小乞儿扑着萤火虫跑,撞进个老乞丐怀里。
凌霄殿的废墟里,玉帝当年插在石缝里的权杖突然亮了,光里浮出五个字:“天下,本无主。”万点萤火从四面八方涌来,像是归巢。
孙小朵望着天,轻声说:“父王,我不闹天庭了……我等你,一起种林。”
话音刚落,东海方向传来闷响,像有座山从水里浮起来。
她坐起身,看见海平线上翻起金浪,一道金影破开水面,还没看清模样,风先扑过来,卷着她间的桃瓣直往那边飞,花瓣拂过脸颊,带着微痒的温柔。
与此同时,花果山的方向飘来片云,那云慢悠悠散了,像完成了最后一桩心事。
她躺回去,小猴儿被惊醒,抓着她的衣袖往她耳边凑,呼出的热气搔得耳廓痒。
忽然,她眉梢一挑——地脉传来阵震动,像有人在地底下敲了面小鼓。
不是东海的方向,是……更南边?
她摸了摸桃苗,叶片在她掌心轻轻颤,像在应和那震动,凉滑中带着生机。
“明儿……”她望着渐亮的天,嘴角往上翘,“该给桃苗搭个架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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