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荏苒,春去秋来。
红海贼团离去的痕迹,如同被海浪冲刷的沙画,渐渐地在风车村村民的日常中淡去。玛琪诺的酒馆依旧热闹,只是那份喧嚣,少了些许海贼的豪迈,多了几分渔民的质朴。孩子们依旧在村口的大树下嬉戏,只是他们口中吹嘘的英雄,从“香克斯”,变成了那个不知疲倦、终日在后山进行着各种古怪“修行”的、戴草帽的少年。
转眼,已是香克斯离去的几个月。
路飞,也已长成了一个皮肤被晒得黝黑、身板也结实了不少的半大少年。唯一不变的,是他头顶那顶早已有些褪色的草帽,以及那双燃烧着熊熊火焰的、不曾有过半分动摇的眼眸。
这两年的时间,对于路飞而言,是一场漫长而又充满了“乐趣”的自我探索之旅。在没有任何人指导的情况下,他以整个后山为训练场,以天地万物为对手,用一种最野蛮、最原始、也最符合他天性的方式,开着自己那匪夷所夷所思的“橡胶果实”能力。
于是,风车村的村民们,便时常能看到以下这些让他们哭笑不得的“奇景”。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满山林,一声凄厉的惨叫会准时地划破宁静。那是路飞试图模仿某种飞鸟,将自己的双臂拉长当作翅膀,从悬崖上一跃而下,结果却因为无法控制平衡,而变成一个巨大的“橡胶弹力球”,在山谷间“咚咚咚”地弹来弹去,最终被挂在哪棵歪脖子树上,等待着山贼达旦一家骂骂咧咧地前来“收尸”。
午后,村长老爷爷总会愤怒地现,自己家果园里,那些长在最高枝头、最甜的果子,会不翼而飞。而罪魁祸,毫无疑问,便是那个能将脖子伸得跟长颈鹿一样,隔着十几米远,精准地“偷吃”的橡胶顽童。
傍晚,当渔民们满载而归时,也总能看到那个戴草帽的小鬼,站在港口的礁石上,将自己的双腿像弹簧一样压缩,然后“砰”的一声,将自己射出去,试图跳到远处的另一块礁石上,结果十次有九次,都会因为力道没掌握好而掉进海里,然后一边大喊着“救命”,一边像秤砣一样沉下去,最终被闻讯赶来的玛琪诺用长长的竹竿给捞上来。
他就像一个永远不知疲倦、永远充满了旺盛精力的麻烦制造机,将整个风车村搅得鸡飞狗跳,不得安宁。但奇异的是,无论是被他“骚扰”得不胜其烦的村民,还是那个嘴上总是骂他“小混蛋”的村长,在看到他那张即便是摔得鼻青脸肿,也依旧挂着灿烂笑容的脸时,所有的怒火,最终也只能化作一声充满了无奈与宠溺的叹息。
因为所有人都看得出来,这个孩子,是在用他自己的方式,拼了命地,想要去兑现那个与远方友人的、沉重的约定。
而这一切,自然也尽数落入了崖边茶馆里,那位真正的“观道人”眼中。
殷长歌这两年来,过得悠然且惬意。他那间小小的茶馆,生意依旧冷清,却也因此,成了这片大海上,最独一无二的“净土”。他每日烹茶、观海、静坐、修行,偶尔,会将目光投向后山那片充满了鸡飞狗跳的热闹景象,唇边,便会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淡淡的、会心的弧度。
他像一个最高明的庖丁,以最耐心、最细致的目光,观察着路飞这块未经雕琢的璞玉,是如何在一次次的碰撞与失败中,凭借着野兽般的直觉与那天马行空的想象力,一点点地,将那份源于“法则碎片”的奇特力量,融入自己的血肉与灵魂,变成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
“有趣……当真是……有趣。”
殷长歌轻抿一口清茶,心中一片澄澈。
在他这位截天仙人看来,路飞的这种“修行”方式,简直是漏洞百出,毫无章法可言。他不懂得能量的精细控制,不懂得招式的优化组合,更不懂得如何将意志与力量完美地结合。他所有的“招式”,都源于最本能的模仿与最直接的需求——想飞得更高,想跑得更快,想把拳头打得更远。
但这,恰恰是“橡胶果?实”这道“法则碎片”,最正确的打开方式。
因为“橡胶”的本质,便是“自由”与“无限的可能性”。任何固定的招式,任何刻板的训练,都会扼杀这份天赋。唯有像路飞这般,以一颗不被任何常识所束缚的、天真烂漫的赤子之心,去随心所欲地“玩耍”,才能将这份“自由”的力量,挥到极致。
“以身为弓,以臂为弦,以心为箭……这小家伙,倒是在不知不觉间,触及到了几分‘力’之道的皮毛。”
这一日,殷长歌正悠然品茶,元神却捕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能量波动。
后山,一处开阔的空地上。
路飞正对着一块巨大的、足有数吨重的花岗岩,进行着他最新的“修行”。他深吸一口气,将右臂向后,奋力地拉伸,拉伸,再拉伸……直到那条橡胶手臂,被他拉长了近五十米,绷得如同一根即将断裂的弓弦,他才猛地,将所有的力量,连同口中那声充满了气势的呐喊,一同释放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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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橡胶橡胶的——手枪!!!”
“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