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文霆眼底闪过一抹戾气。
姜伯不知道的是,其实他根本就不敢去看那封邮件。
因为刚才爷爷对他说的话,让他心里敲响了警钟。
爷爷说:舒柚是个怪物。
他无法思考爷爷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但他知道,自己绝对不能看邮件。
否则他很有可能会痛苦,会崩溃,会无法与舒舒相爱!
理智告诉他,他绝不能去看那封邮件!
他脑海里紧绷着一根弦,绷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偏偏他必须保持冷静,不能在爷爷和姜伯面前泄露一丝一毫的破绽。
由此,他的脸色也冷凝得厉害,浑身上下都释放着可怕的低气压。
“让开。别让我说第二遍。”
姜伯心里一怵,其实也有些害怕大少爷这浑身的气势。
但这一次,他无论如何不能放大少爷走!
于是,他壮着胆子,挡在原地一动不动,满脸乞求道:“大少爷,求求您!”
褚文霆眉峰深深蹙起,语气更冷:“姜伯,别逼我动手。”
“你要对谁动手?”
一道沉冷的声音自长廊那边响起。
只见褚骁一身黑色笔挺西装,与妻子罗岳君相携着走了过来。
姜伯这才让开退到一边,对褚骁夫妻行礼:“大爷,大夫人。”
褚骁厉眸盯着褚文霆,“我也收到了一封匿名邮件,你要看看么?”
褚文霆心头猛然一沉,手不自觉紧握成拳。
他压制着满心的戾气,声音冰寒似深潭,“这不关我的事,我没兴趣知道。现在我有急事要忙,父亲请让开。”
罗岳君缓缓走上前,来到他面前,握住了他的手腕,脸色哀戚道:“文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有理智了?从前你明明不是这样的。自从跟那个舒柚在一起,你完全变了一个人,难道这些你自己都没有察觉吗?”
褚文霆冷着脸,拂开她的手,“我不明白母亲在说什么,我从始至终都是褚文霆,我也谨记着自己的责任,从没有因为跟舒舒在一起,就弃身上的重担于不顾。集团上下我也打理得当。有什么要事我也始终第一个挺身而出。难道这些还不够?”
罗岳君却摇头流泪,“不,你真的变了。从前你爷爷但凡有不舒服,你都担心得整晚在这儿陪着他,可是现在,你两次三番在爷爷病重的时候走开,毫无疑问都是为了那个舒柚。你……真把她看得那么重要吗?”
褚文霆深吸一口气,眸子里一片幽深似海。
“是,我对舒舒的感情,已经深到无法自拔了,我不能没有她,否则我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母亲,您明白了吗?”
罗岳君被他这番话震得倒退半步,“你……”
褚骁上前扶住妻子后腰,冷眸沉沉望着儿子:“是吗?那你就先看邮件!看完邮件如果你还能这样说,那我就成全你!”
褚文霆咬了咬牙关,语气坚决:“不看。”
说完抬步就走。
“你逃避是没有用的!”褚骁在他身后怒声道,“再说,如果你爷爷醒来知道你去找了舒柚,他老人家若气得有个什么闪失,你承担得了这个后果吗?!”
褚文霆终于停住了脚步。
一阵穿堂风拂过来,吹在他身上,令他感觉到了一股寒意。
他抬头望着屋檐外面暗沉下来的天空,远处慢慢飘过来一阵细雨。
细雨带着沁骨的凉意,很快打湿了屋檐和屋外地面。
褚文霆的心,仿若淹没在了这冰冷的风雨中,又冷又潮,最后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来……
舒姝坐在苏誉的车上,慢慢往苏家而去。
“父亲,帮我安排三十个人可以吗?”
苏誉十分痛快道:“可以,你要做什么都可以。”
甚至问都不问是什么原因。
舒姝明白,精明的苏誉定是猜到了她要做什么。
“谢谢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