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姚佳露真没想过。
她一直以为,唯一的敌人就是沈予安。
只要除掉她,自己就能赢。
她把所有的执念都寄托在这个假设上。
像溺水的人抓着最后一根浮木。
可现在,却被沈予安当面戳穿。
她怔在原地,眼神从倔强慢慢转为茫然。
“围着不爱你的人转,到底是什么感觉,姚佳露?”
沈予安低声问。
她的目光清澈而坚定,直直落在姚佳露脸上。
她从不试图去扮演一个救世主的角色。
但她也绝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老好人。
她有自己的底线,也有自己的锋芒。
姚佳露则像一个在感情的荆棘路上反复摔跤的人。
她神情恍惚,像是被某种执念彻底吞噬。
她不是不知道痛。
而是痛到麻木之后,反而把痛苦当成了活着的证据。
可沈予安不是医生。
她没有义务、也没有能力去治愈一个拒绝清醒的灵魂。
她救不了她。
但她学会了如何在风暴中自保。
当疯子开始伤人时,她不会再选择沉默。
她会迎上去,用自己的方式反击。
“只要你不在我眼前,总有一天,他会是我的。”
姚佳露的声音很低,像是在自言自语。
又像是在对着空气宣誓。
沈予安轻轻一笑。
那笑意却未达眼底。
“可我和沈熠辰结婚那几年,他天天在你身边,他又何曾真正属于过你?”
她的声音不高。
却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姚佳露的心上。
姚佳露的身体猛地一颤。
低下头,眼神涣散地往地上看。
沈予安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掠过一丝寒意。
这人是真的病了。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留了点余地。
“姚佳露,你或许该好好想想,你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说完,她头也不回,转身就走。
有些戏,看一场就够了;
有些人,救一次便是极限。
回到宴会上。
灯火辉煌,人声鼎沸。
仿佛刚才那一幕阴暗的对峙从未生。
她看见秦念晚正和金夫人站在落地窗前,聊得十分开心。
沈予安深吸一口气,把刚才的情绪全部压进心底。
随后扬起嘴角,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