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韩妙染的丹青也愈有了自己的想法,竟然将我画给他的指导画修改了一笔荷花水影。
“若有风,荷花的影子应破碎,不应完整!”
他竟敢指出师父的错误。
我一个士族大家出身,花了大笔钱财去玄璃学艺的高才,竟然要一个白丁贱民出身的徒弟指教吗?!
之后,我开始看韩妙染不顺眼。
这个少年越是丹青进步神,我便越是忌惮他的潜力。
十二画生里,真的最不希望他入画院。
那后,我心里有了郁结。加上自己长期为官敛财,不练丹青导致画技退步,逐渐丧失灵气。
手中之笔虽仍在,纸上的画却日渐江郎才尽。
陛下虽然仍有恩宠,但是毕竟我是由画入仕。
我只好重新捡起玄璃学来的诡谲之好,再拾往日才华。
连日写生,求家族万年得陛下圣恩青睐。
可是,瓜果物件可以买来画,人的音容相貌怎么办呢?
我堂堂大赢第一画官,绝不可能像傻子似的到处照着真人画肖像,有失身份。
每固定时间便派人去掳来无名的流民,用他们的身体为我摆弄,提升画技。
一年时间,掳来就画,画完就杀,甚是满意。
而在韩妙染十二岁的那年,这个人闯入了我的书房,现了我的秘密。
一张故意焚烧流民,见死不救作的画。
“师父,你怎么能画这样的画?”
他知道了我画诡谲之画,伤人害命。
少年天真的可怕,令人烦躁。
但是,我恼怒中却觉得很高兴。
这个少年太干净,太有天分,小小年纪遭遇父母双亡的苦难也能坚强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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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被染了黑,是否还能画出锦绣丹青。
“染儿,师父以后好好教导你丹青。”
他愣住神,恐惧的看着我。
“哈哈……”
我却笑了起来,直接一耳光打了过去,将其拽去关起来,禁了吃食。
那之后,我逼迫他看着我画诡谲之画,甚至让他也对着死人作画。
“师父,我可以不画这个吗?!”
“不能!不画,你明天就没有饭吃了。”
……
对面少年顿时噤声。
我摸了摸他的头,继续开始软禁。
总要看着这个天才夭折,被染黑到无法越我的权威。
如果,他完全成了听命我的无能乖犬,倒也不是不能把全部衣钵传给他。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
韩妙染的丹青之才出常人所想,在这种折磨下竟然还画出了一幅《江心秋月白》的佳作。
此画从皇帝到太后无不赞赏。
“告诉太后,这幅画是为师画的!”
我攥住他的手,然后用力。
“我不!”
韩妙染竟然直接拒绝了。
从来不知道,原来这个世间真的有这样欺师灭祖的徒弟。
我气的青筋都爆起,脸上愤慨的看着这个破格为宫廷画师的十二岁画师。
凭什么!